第一封信:從投胎開始(4)(1 / 3)

親愛的j妮,還能看的下去嗎?若果你是晚上看到我寫的這些故事會不會嚇到你啊,希望沒有!

當我再一次睜開眼睛看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世界已經變得很不同了,我家裏又添了一座新房子,我家買了一台磨麵機,有了一個磨坊,父母除了每年耕地種糧之外,這個磨坊就是我家裏的經濟收入。家裏還養著兩頭豬,姐姐就是那個天天喂豬的人。生活變得越來越好了,過年的時候別人家裏吃菜,我家就能宰一頭豬,整個春節都在吃肉,甚至在父親獨特的醃製方法之下,我家的肉都能夠吃到來年的夏季。他們總是喊我兵兵,兵兵就是我的名字,我父親是一個文盲,要給我起名字想了一個月都沒有想出一個響亮一點兒的名字,後來母親就叫我兵兵,原因是她年輕的時候總是喜歡當兵,可是沒有當過兵,這個名字就這麼加在我的身上了。

當一個人開始從幼年時候有記憶的時候我卻沒有了,我卻想不起來,或者說單調的生活讓我更本沒法記住,記住的也是一些很少的事情。

正如前麵所說的一樣,一個小孩子經常生病感冒,天天在家裏打吊針,在六七歲以前都沒有出過家門,你說說他會有什麼樣的記憶呢?你說說它有什麼可值得記憶的東西記憶呢?也不是完全沒有,至少有一下幾件事情我是記得很清楚的。

第一件事情:我時常記得我們村裏的那個老頭醫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到我家裏來,然後拿著各種瓶子管子,我在母親的懷裏,大夫用一根很尖很細的針紮我,然後就有一根管子連著我的身體,現在想想那有多麼的恐怖可怕啊,給我那幼小的心靈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每當大夫的腳步聲臨近,每當聽到那大夫的說話聲,我都嚇的躲進母親的懷裏。那時候手上紮針,左手、右手,紮完了,沒地方紮了腳上紮,左腳、右腳,腳上紮完了,沒地方紮了頭上紮,左邊紮、右邊紮,紮完了又開始在手上找地方紮。我的天啦!我記憶中直到七歲的幼年就是這樣過的,我的記憶裏充斥著各種又尖又細的針頭,還有各種苦味的藥水。你沒有體會過是絕不會知道這種痛苦和煎熬的。時刻有一種恐懼,害怕占據著我的心靈,肉體上是各種大大小小的穿刺過的針眼,這種折磨你是永遠都無法體會到了,也根本無法理解的。到現在我都很難明白一件事,那時候的我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是什麼力量或者什麼東西把我從死神的手中扯了過來。

我從來不知道有小夥伴這個東西,在我的眼前除了家人還有別的人存在嗎?甚至我都不知道就在我家的大門外正有一群和我一樣年齡大小的男孩女孩他們在玩打仗遊戲,玩騎馬遊戲,在玩捉迷藏遊戲。我的記憶中我搜索不到走出大門的情景,搜索不到我認識的第一個小夥伴是什麼樣子,男的還是女的(當然我說的是指除了我的那位漂亮姐姐之外的)。抓毛毛蟲,看螞蟻搬家?這都是些什麼東西?我的整個童年都是一片灰暗的房間,一片灰暗的時空。在童年的生活中除了媽媽的懷抱之外,還有一個人可能是陪伴我最多的時候,就是我的漂亮姐姐。

第二件事情:講的是一個不知是春夏秋冬的季節。j妮,你看到了吧,很快我連時間都記不清了,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的,有些本該牢牢記住的事情卻是變得模糊不堪。

那天天氣特別好,我的漂亮姐姐背著我從家門口出來,走到一個打麥場上,打麥場的邊上有半截的土牆,不高,矮矮的,我姐姐就把我放在土牆上,一隻手扶著我。那天早上陽光特別的明媚,藍藍的天空沒有一朵雲彩,剛從東邊的山頭爬出來的太陽照射著這個村莊,一點都不刺眼,我能夠用眼睛對著太陽看。在太陽的下邊是一顆核桃樹,那時候感覺很高很高,樹幹很粗很粗,樹葉的影子在地上一晃一晃的,斑斑駁駁像是一個遙遠遙遠的夢一樣。在核桃書的對麵有很多的樹,粗的細的,密密麻麻是一片小樹林,陽光一點都透不過去,陰森森的讓人感覺有一點點的害怕。在我的身後是一個池塘,池塘裏有水,水麵上倒影著樹的影子,也倒影著一輪初升的紅日,那水麵總是一起一伏,隨著樹的影子、倒影的紅日也就一起一伏來來回回的蕩漾著,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像是童話裏的仙境,看的人真的很想跑過去隨它一起蕩漾,在裏麵嬉戲玩耍。真的,這種記憶在多年以後都一直影響著我,每次看到有湖水,看到水麵有樹的影子有倒影的紅日,我都會在那裏愣愣的出神發呆。我的麵前就是幾戶人家,每家的屋頂上都有嫋嫋的炊煙升起,像是在追逐太陽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