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活·華依(1 / 3)

我回校了,麗子摟著我開心了好一陣子,我說你太誇張了,我才消失一個晚上。她說沒有我在她昨天晚上睡得特別不舒坦。麗子摟著我,我看著走廊外的橫幅,那時寫給高三學長學姐的,雖然離高考還有兩百多天,橫幅所彰顯的氣勢仿佛明天就是六月豔陽高照了。但其實秋高氣爽,教學樓中心的花圃仍然青綠,紅花,黃花,紫花,一圈一圈地圍著中心的小樹,花圃四邊的大樹,像四個保衛兵,守衛者整個花圃,雖然沒有什麼危險,但是他們仍然一動不動,不敢隨意懈怠搖晃,安安靜靜地守在那裏,不知道為什麼我想起了《邊城》中一句我特別喜歡的畫“一切總那麼靜寂,所有的人每個日子都在這種不可形容的單純寂靜裏過去,一份安靜增加了人對‘人事’的思考,增加了夢。”是啊,一切都那麼安靜。望向藍色澄澈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於是在這澄澈的梯子裏,我的腦子也懶得去思考一些問題,其實也許我更願意去思考中午吃什麼或者回去陪麗子和一泡什麼茶。在這樣的日子裏,早上5點45分的宿舍音樂拉長到6點10分,拉長到我和麗子起床,她總習慣挪開自己的腦袋愛在我的獎賞,抱怨著自睡不多,所以我們渾渾噩噩地走去操場,走去教學樓打水。然後相約去吃飯。早操的廣播一停止,我就發現我身邊的人消失了,他們衝往食堂,好像那飯菜就像慈善招待所的床鋪一樣,我們這些饑腸轆轆的人不去提前排隊就什麼都得不到。我在走廊和麗子碰麵,麗子每一次看著人流都詫異,她告訴我:“我總覺得他們跑這麼累會吃不下,也可能因為匆忙而撒了粥翻了豆漿,不值當。”我們會去食堂吃麵,那是一鍋出一碗的雞蛋瘦肉蔬菜麵,熱騰騰泛著蛋花的麵讓我們胃口大開,興致盎然地遲到快上課走回去。對於一個六點半吃飯的學生,10點加餐是必要的,所以我們總會在上午兩節課後拿出一點小麵包小餅幹招呼大家吃,然後漸漸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有福同享圈,保證每天有加餐。一段時間裏級長不準我們吃零食。

對於這件事,我和麗子的評判標準很簡單:你說得有理,我們可能接受,你說得無理,愣是如何我們也不答應。你來搜羅零食,我藏著;你搜到了,我給你就是。但我可以再買。所以那段“艱苦歲月”,我們仍然10點加餐,於是也出現了麵包咬在嘴裏級長出現在眼裏的現象。

那時候我想起了初中時的一件事。那時候的自己沒有多少主見,那時候言情小說是明令禁止的,當然,現在想起來也毫無道理,我們偷偷地把書帶到教室中午飯後我和朋友看著。有一次,我在靠裏坐著看,她在窗下,我們中間隔著一條走廊,我看見巡邏的級長,嚇了一跳,急急忙忙把書塞進抽屜,那抽屜是鐵皮做的,劈裏啪啦作響。朋友皺著眉頭看著我,順著我的目光看著窗外的級長,我看見級長低頭看她,她又回過頭來把書蓋上,彩色封麵映入眼簾,我撐了撐額頭不知道說什麼。她已經抱著書站起來離開位置。然後級長走後她回來把我數落了一頓。

現在想想當時的確冒冒失失的,我把麵包吃完,把垃圾放進垃圾袋裏,招呼著麗子去衛生間洗手。我們從後門離開,心裏清楚地很,這位級長和初中的那個級長一樣,知道你在幹什麼,但是你要是無聲無息,我也不會故意給你難堪,大家心照不宣,這事也算過了。

然後上課聽課不聽,打瞌睡傳紙條神遊看課外書,什麼事都做,後來想想那些時光,竟然沒有“不應該”的感覺,大概是還沒有遭受不聽課的挫折吧。

中午我們會去食堂精心挑選我們喜歡吃的菜,我和麗子很奇怪,在那個時候有很大的潔癖,我們不吃對方的菜,不喝對方的湯,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吃完一頓飯,因為10點加餐沒有餓壞自己,所以中午也沒有暴飲暴食,反而講求營養搭配。中午是最美的時光,我已經提到過了,隻是有時下午得交作業,我們在中午時候惡補,這時麗子會泡兩杯咖啡,回切一小盤水果沙拉,會為我整理書包,原因是我會做作業然後給她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