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臉色一僵,但很快又強笑道:“他出去了,臨時有點事。”陸小展不搭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顯得太假了。
“好吧,你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訴你實話吧。”安德歎了口氣,象是終於忍不住似的,“其實我堂哥他……出了點意外。”
陸小展隻覺得腦門轟的一下,自己好不容易擺脫那些盯梢的跑來京城,可到都到了這裏卻被告知安達出了意外,這讓他無論如何都有些受不了,急切之下他一把拉住安德的胳膊追問道:“他怎麼了?現在怎麼樣?”
安德又歎了口氣,拍了拍陸小展的手示意他放鬆一些:“人還活著。”陸小展一聽這句話頓時鬆了口氣,但接下來安德又說道,“隻不過他現在完全沒了意識,就象個……就象個活死人似的躺在床上。”
陸小展剛鬆下來的神經頓時又繃緊了起來,活死人?那就是說活著和死了沒什麼區別啊!自己千山萬水跑來找老丈人幫忙的,鬧半天他老人家先天下之掛而掛,啥事都不知道了還怎麼幫自己?
忽然間陸小展眼前閃過一道亮光,活死人?似乎自己在前一陣子就見過這麼一個例子,那人也是自己的未來嶽父——李鍾哲。
陸小展心裏瞬間就有了計較,對安德道:“堂叔,安伯父在哪兒呢?我想看看他。”
安德看了他一眼,陸小展的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神情,隻有沮喪、失望、難過等等負麵因素。
“好吧,你跟我來。”安德帶著陸小展往樓上走去,走過長長的轉彎樓梯,樓道一直往裏到底,這裏是安達的臥室。
門輕輕地推開,露出房中一張簡單的木床,床上靜靜地躺著一個中年男子,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如果不是棉被在呼吸的帶動下微微動著,甚至都無法分得出他是死是活。
陸小展看第一眼的時候就認了出來,確實是安達,這張臉他十分熟悉,但是往日裏果敢剛毅的麵容如今卻成了這副慘白模樣,不免讓陸小展暗中歎了口氣。
安德陪在旁邊,頗有些無奈地道:“達哥前幾天去了趟南粵,是衝著那裏新發現的一塊油田而去的,可是那個地方潮濕炎熱,毒蟲之類的遍地都是,他在考察途中一不小心被一個不知道什麼蟲子咬了一下,結果回來後就頭疼發燒,沒撐滿一天就昏了過去,直到現在……”
陸小展沒說話,表麵上是在為安達的意外難過,其實卻已暗暗運起意念之力朝著安達的體內掃視了過去,對於安德的話他沒有什麼疑問,但是有一點值得奇怪的,那就是安達這傷和李鍾哲的那一次太象了,他還記得那種毒蟲的名字——食魂蛛。
但是安德卻沒有給他足夠的時間確認,他很客氣地挽住陸小展的肩頭:“好了,讓我達哥好好休息吧,我們出去說話。”
陸小展被帶了出來,到最後他也沒來得及查明那究竟是不是食魂蛛的毒,不過安德的態度讓他起了些疑心,雖然他表麵上很沉痛,但他的眼神中分明閃爍著一種東西,叫作興奮。
安德和他簡單地聊了幾句,無非就是現在做些什麼,讀的什麼課程之類的,陸小展一臉愁苦的敷衍著,象是為自己的未來嶽父感到難過,沒多久他也坐不下去了,起身告辭:“堂叔,我就先回去了。”
“好吧,我已經托人在找最好的醫生了,畢竟偌大一個集團要靠我達哥來支撐。”安德也是一副愁容,卻沒再留陸小展,最後讓那個開門的黑西裝送他到了門外。
回到旅館的時候,潘薇兒也已經從外邊回來了,洗過澡換了件睡衣躺在床上不知道在看些什麼,陸小展關上門躺到了旁邊一張床上,眉頭鎖著。
潘薇兒眼見得不大對頭,忍不住問道:“哥,是不是安家老頭不肯幫你?”
陸小展搖了搖頭:“他沒說肯不肯,因為他自己中招了。”
潘薇兒一愣:“什麼意思?”
陸小展將安達的情況說了一遍,潘薇兒越聽越驚訝,張大了嘴道:“啊?那怎麼辦?我這邊忙活一晚上也沒查到什麼太有用的資料。”
“我能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安伯父中的毒是和李會長一樣的。”陸小展點起一支煙,長長地吐出一口白色的煙霧,“我覺得,我有把握讓他醒過來。”
潘薇兒抓了抓頭皮:“可人家隻給你看一眼就把你趕了出來,你怎麼給他治?”
陸小展看著窗外的太陽:“不讓他知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