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航聽到聲音,一臉狐疑地盯著她,“你~”了一聲,絕對得不敢想象,“你能做什麼,又不懂醫術。”他很自然而然地應道,好像篤定雲裳就是一個無一長處的隻供擺設的瓷娃娃。
“臣女會。”雲裳也鬱悶了,幽幽地歎了聲,回道。
夜之航卻是一臉重新認識她的眼神,打量了起來,過了一會,那種另眼相加的目光就飄了過來,又很快地飄走。
他笑,很寵溺,很溫良,滿臉歡喜地瞧住她,“那你就去試試吧。不過——,朕醜話說在前頭,若是,有什麼閃失,朕同樣也會治你的罪。你可要想清楚了,別逞一時之能。想清楚後果再回,可以麼?”
雲裳很委屈地眨了眨眼,然後望著夜之航,一臉堅定,誠懇,“臣女從來不會逞一時之能,而且,臣女確實會醫術!可能不在那些太醫們之下哦~”,最後那句話,她說地俏皮,靈動的眼睛,水紋般蕩漾開去,一閃一閃,顯得那麼熠熠生輝,讓夜之航有一刻的目眩神迷。
差一點——不能自已。
他好不容易才將那股湧上的欲望壓下,然後滿目專注地盯著雲裳,威聲道:“那朕就給你這個權利。”
太醫吊在嗓子眼裏的心,終於落了回去,大歎了一口,如蒙大赦。
隻是,雲裳才剛跪過去,外麵的那些太醫們就湧了進來,見到一個毛頭小丫頭跪在塌邊,像是要診脈的樣子,那些人一個個像見了什麼持刀入室的殺人犯似的,立馬跳了過去,拉開了她,口裏還叨叨個沒完,“哪來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快讓開,要是出了什麼事,你擔待得起麼!快別在這湊熱鬧!”
“是陛下準許的!”雲裳手被捏著,微微地疼,輕輕地辯了一句。
“皇上?”那個捏著她手的太醫好像還沒聽懂她的話,疑惑地瞅了她一眼,然後扭頭,恰巧對上夜之航從上射來的淩厲目光。
那眼神,說明了一切。
那太醫的手抖了抖,當然,心也跟著不由得一塊抖了幾下,連忙識趣地鬆了手,滿口客氣,“姑娘請,姑娘請。”
那種客氣,幾近於諂媚了。
雲裳淺淺地笑了笑。
不過,正當她要下手的時候,剛才的那位老人家又喊了一聲,“住手。”
雲裳歎氣,無奈,卻及時地住了手,滿眼困惑地轉頭望著他。
那人笑笑,又對向夜之航,“皇上,讓太醫們先號一下脈吧,以保萬一。”
他說得比較委婉,可擺明了,就是不相信雲裳的技術。
不過,這解毒,也確實是項技術活,跟他們比,雲裳確實隻是小菜一顆,全然不敢與那些人論資排輩。
因此她很識相地往旁邊退了幾步。
幾個人排成一圈,輪流著號了一番,然後就都退了出去,擠在牆角裏,嘰裏咕嚕討論著。
雲裳沒那閑情聽他們在那嘰歪,玉一般的手指已經搭在了劉昭儀的腕上,過了片刻,她的眉頭情不自禁地皺了起來。
夜之航看到,在一旁問了聲,“怎麼,不樂觀?”
“嗯。”雲裳點頭,老實地回了句,“是西域的一種毒。”
然後,夜之航轉眸望向牆角裏的那堆老頑固,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是嗎?”
那堆人本還在聒噪個沒完,聞言,紛紛點頭,以示肯定。
夜之航又將目光定在了雲裳的身上,擔憂地問:“可有解?”
雲裳垂眸,抿著嘴角,一臉的凝重,轉而輕靈地一笑,抬眸對上夜之航的視線,“有個最快的辦法。”笑容依舊,輕快,活潑。
夜之航也是眼睛一亮,催道:“那就試試吧。”他滿意地一笑,也沒問是什麼辦法。
看來,他是以劉昭儀的性命為優先的:雲裳聳肩,笑地更加地溫潤,然後衝著那邊的宮人禮貌地喊了一聲,“麻煩替我拿把匕首來吧。”
聞言,夜之航一臉震驚,忙大喊了聲“等等”喝止了那個正要去取匕首的宮人,轉過臉,仍是震驚未消的樣子,看著一臉笑嘻嘻的雲裳,有點不可思議了。
“你要做什麼?”他顯然也慌了。
雲裳臉上的笑褪了下去,換上的麵容,全是專注,專注且鄭重,“臣女的血是世上最好的解藥,無毒不解,是萬能的靈丹妙藥。”
聽完她的話,夜之航果然怒了,顯得有點粗魯地吼了她,“你給朕閉嘴!朕不會允許你自傷身體的。”
雲裳這回卻顯得很固執,一臉的不讓步,“陛下,時間緊迫,娘娘她隻有半天的時間了,半天內,若是不能服下解藥,隻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