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夜之航這麼一聲喚,安澄立馬小碎步顛顛地跑了進來,躬身,問:“皇上有何吩咐?”
夜之航看了一晚外麵的天色,起身,宣道:“去未央宮。”
安公公立馬跑過來,伸手遞上了自己的袖子,夜之航走了兩步,穩穩地攙了上去,夜之航在心裏算了算,最近有多久日子沒去雲裳那裏了?
嗯???大概快一個星期了吧,也不知她會不會記掛朕,夜之航很得瑟地想著,腳下的步子也越發的急促了。
大有一副,拓跋雲裳已是他嬪妃的味道。
未央宮正殿。
雲裳向來是個清心寡欲的人,平時對一些事情也不是特別的上心,自然對任何事業不甚講究,今晚用完晚膳,就梳洗了一番,早早地躺到了床上,隻是,今晚,暗沉沉的屋裏,似不再似平時那般的安寧,有了一絲異動,不過,這麼一點如蛛絲落地的聲音,也是引不起外麵那些值門之人的注意了的。
一抹黑影徐徐降下,落在了雲裳的身上。
似被這重量驚醒,“哦!”雲裳看見正壓在她身上的人影,驚地喊了出來。
可是聲音還不及完全逸出,甚至還沒傳出這間屋子,就已經被這名黑衣人給堵了住,“籲???”他死死捂住雲裳的嘴,示意她不要出聲。
“你是拓跋雲裳?”那人隔著棉布的生硬聽上去低嘎暗沉,雲裳將眼縮成了一條縫,細細地打量著他,似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告訴他實話。
那人也看清了雲裳的疑慮謹慎地眼光,遂低下聲解釋道:“是震南讓我來的。”他一提洛震南,雲裳的繃緊的身子就軟了下來,那名黑衣人也能很明顯地感到身下之人的變化。
“看來是了。”那人對著卸了戒備後的雲裳,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從懷裏取出臨走時洛震南畫的那副畫,借著月光,將畫上的人與眼前的之人好好地對比了一番,“嗯,沒錯,是你。”對校完後,他肯定了一句,聲音低地不能再低。
“是將軍派你來接我的麼?”雲裳知道這人的來曆後,也變得熱情了起來,主動地問道,有點興奮雀躍。
“嗯???”那人摸著下巴,尋思了半天,這個問題的答案,“不完全是。”洛震南隻是派他來夜宮蟄伏,似乎還並未傳信要她帶她出宮,所以,不算是來接她的吧,那人默默地總結著。
不過,洛震南也沒說到底幾時來接這個女子回府啊!
他開始頭疼了。
“是麼???”雲裳有點小小的失望,繼而又恨謹慎地反問:“你是誰?”
莫不是什麼人抓了她去威脅洛將軍的吧,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跟能耐潛到守衛森嚴的夜宮裏來了,而且還隨身帶著她的畫像,這???怎麼看,都像是仇家尋仇,來找她做餌的,隻是,這人的腦子似是有點不大好使,要不,再如何,也不會傻到,到皇宮來抓一個作為要挾的人質,況且,她也不認為,她跟洛震南到了那種好的,他肯為她舍命的地步。
總而言之,若果是抓她去當人質的,很抱歉,她隻能說,他抓錯人了,也麻煩他冒這險,白跑了一趟。
那人被這麼一問,反而嘿嘿一笑,透過厚厚的麵巾,聽起來都是暗啞的,不過卻蠻精神的,隻聽那人很得意地回道:“按理來說,你應該稱呼我一聲外祖父,不過鑒於震南那臭小子,尚未能將你娶過門,所以,允許你暫時先稱呼我江老,不過,記住,暫時,隻是暫時的。”他貌似很怕雲裳會一直叫他江老,特特地一再強調,著重說明。
“哦~”雲裳貌似是懂了,她向來對夜朝的人際關係就梳理不清,夜朝,不同身份,不同人之間的稱謂實在是太多了,她總是無法記清楚那個稱呼算什麼地位或關係,總之,他是洛震南的人,不會對她不利就對了,其他,到也無需追究。
江清揚很滿意地笑了一下,隔著布看不見,不過眼神卻閃過一絲不痛快地眸光,心裏腹誹:震南這臭小子也真是太沒出息了,動作這麼慢,連個女人都搞不定,馬上就有要被別人給霸了去的勢態。
他萬分擔心地搖了搖頭。
雲裳看看周圍,見眼前的人似乎是有什麼要事要跟她說的樣子,想起了正站在殿外的那些人,輕輕推了一下身上的人,江清揚很自覺地把身體往塌裏麵一讓,雲裳翻身下榻,披了件外套,就拉起江清揚的手,示意她跟著自己來。他們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隔的不遠的偏殿,雲裳關了偏殿的門,點起桌上的煤油燈,轉身,望著對麵的江清揚,說道:“說吧,將軍讓您來找我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