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化龍說:“對了,要問王鏢頭才行。”走出房門,大聲叫道:“來人呀!王鏢頭呢?怎麼請了這麼久還不見人?兩名趟子手應聲而到,說到處都找不到王鏢頭的人。
梁化龍在大廳裏踱來踱去,心下沉吟:“這兩腳反踢若真是“倒踢無形腿”,那麼這漢子縱使不是司馬幫主的子侄,跟紫衫幫總也有些幹係。到底是什麼人?非得親自去瞧一瞧不可。”當下說:“請張鏢頭,陳鏢頭來!”
張,陳兩個鏢頭向來辦事穩妥,老成持重,是梁化龍的親信。他二人見邵鏢頭暴斃,王鏢頭不見蹤影,早就等在廳外,聽候差遣,一聽梁化龍這麼說,當即走進廳來。
梁化龍說:“咱們去辦一件事,張陳二位,孩兒和趙六跟我來。”
當下五人騎了馬出城,一行向北。梁山伯縱馬在前引路。
不多時,五騎馬來到小酒店前,見店門已然關上。梁山伯上前敲門,叫道:“馬老頭,馬老頭,開門。”敲了許久,店中竟無半點聲息。陳鏢頭望著梁化龍,雙手作個撞門的姿勢。梁化龍點點頭,陳鏢頭雙掌拍出,喀喇一聲,門栓折斷,兩扇門板向後張開,隨即又合攏,再向後張開,如此前後搖動發出吱吱聲響。
陳鏢頭一撞開門,便拉梁山伯閃在一邊,見屋裏並無動靜,晃亮火折,走進屋去,點著桌上的油燈,又點了兩個燈籠。幾個人裏裏外外走了一遍,不見有人,屋中被褥,箱籠等一幹雜物均未搬走。
梁化龍點頭說:“老頭兒怕事,這裏殺傷人命,屍體又埋在他菜園裏,他怕受牽連,就此一走了之。”走到菜園,指著倚在牆邊的一把鋤頭,說:“趙六,把死屍挖出來看看。”趙六早已認定是惡鬼作怪,隻鋤得兩下,手腳俱軟,直欲癱倒在地。
張鏢頭說:“有個屁用?虧你是吃鏢行飯的!”說著一手接過鋤頭,把燈籠交到趙六手中,舉鋤扒開泥土,鋤不多久,便露出死屍身上的衣服,又扒了幾下,將鋤頭伸到屍體下麵,用力一挑,挑起屍體。趙六轉過頭去,不敢觀看,卻聽眾人齊聲驚呼,趙六一驚之下,失手跌下燈籠,蠟燭熄滅,頓時一片漆黒。
梁山伯大驚道:“我明明埋的是山西人的屍體,怎麼會變成。。。。。。”梁化龍叫道:“快點燈籠。”有人把燈籠點著遞了過來,梁化龍接過燈籠變,彎腰察看死屍,過了半晌說:“身上也沒有傷痕,一模一樣的死法。”趙六鼓起勇氣,向屍體看了一眼,尖叫道:“王鏢頭,王鏢頭!”
地下挖出的竟是王鏢頭的屍體,那山西漢子的屍體早已不知去向。
梁化龍說:“這姓馬的老頭定有古怪。”提著燈籠,奔進屋中察看,從灶下的酒壇,鐵鍋,直到廳房中的桌椅都細細查了一遍,不見有異。張,陳二鏢頭和梁山伯分別查看。突然聽見梁山伯叫道:“爹爹!你來看。”
梁化龍應聲而去,見兒子站在那少女房中,手中拿著一塊綠色的帕子。梁山伯說:“爹,一個貧家女,怎會有這種東西?”梁化龍接過手來,一股淡淡的清香立時傳入鼻中,那帕子質地甚是軟滑,顯然是上等絲緞。
梁化龍問:“這帕子從哪裏找到的?”梁山伯說:“掉在床邊的角落裏,多半是他們匆匆離去,收拾東西時沒瞧見。梁化龍提著燈籠俯身又到床邊照看,不見別物,沉吟片刻說:“你說那賣酒的姑娘相貌醜陋,衣衫質料想來不會華麗,但是不是穿得十分整潔?”梁山伯說:“當時我沒在意,但不見得汙穢,若是很贓,她來斟酒時我定會發覺。”
梁化龍向其餘三人問道:“你們以為如何?”張陳二位鏢頭齊聲說:“這件定不簡單,肯定與那一老一少有關,那山西人說不定是他們的同夥。否則他們幹嗎要將他的屍體移走?”
梁山伯說:“爹,你不是說這司馬幫主不是派了幾個人來,莫不是他們。”
這一言提醒了梁化龍,他呆了呆,沉吟一下說:“咱們又沒得罪他,他又為何派人來尋我晦氣。”
四人都一楞,半晌說不出話。隔了許久,梁化龍才說:“把王鏢頭的屍體先移到屋裏再說。這件事回到鏢局,誰也別說,免得驚動官府,多生事端。咱們先回去,我姓梁對人客氣,不願開罪朋友,卻也不是打不還手的懦夫。”
張陳二鏢頭齊聲說:“我們又這麼多兄弟,大家齊心還怕他不成。”
梁化龍點頭說:“是!多謝了!”
五人縱馬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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