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那是什麼!”有一隻灰不溜秋的小動物在徐小忘眼前一躥,猛地跳到了另一隻樹上。
楚凜仔細看了眼,“是鬆鼠。”
“鬆鼠現在不該冬眠嗎?”徐小忘一看到小麼兮兮的小動物就有股親切感,“它是不是找不到家,或者它媽媽出事了啊。”
徐沐喬和楚凜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無奈。可能是之前的生活實在太不穩定,徐沐喬已經盡力去維護徐小忘的健康成長,盡量讓他有個無憂無慮的童年,可是現實總是打破天真,理想很豐滿,綁架很頻繁。
“你就喜歡腦補!”徐沐喬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確保沒有被融化的雪水弄得濕噠噠的,才放心地收回了手,答複,“那是一隻特立獨行的鬆鼠。”
“噗。”楚凜在一旁忍不住輕笑出聲,徐沐喬不悅地看了他一眼,雖然知道自己的話完全是在哄孩子,可是這樣被嘲笑,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啊!
“好吧……我們也夠特立獨行的,本來現在應該回家過日子了,就因為你們心血來潮整什麼蜜月旅行,看,交代進去了吧?”徐小忘像個小大人一樣,背著手頗有領導人風範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數落著這對不負責任的父母。
當初把自己製造出來,就不想想要付出什麼責任嗎。徐小忘有時候甚至覺得他是自己摸索著長大的,徐沐喬隻教了他如何自主學習,便再也沒管過他在學業上的事。
除此之外……很多時候,說是他照顧徐沐喬還靠譜點兒。這七年,沒有楚凜的徐沐喬,若是再沒了徐小忘作陪,估計連半年都熬不下去。
畢竟見過徐小忘和楚凜的人,沒有不嘖嘖稱奇的,徐小忘和楚凜長得實在太像了,像得就像是一個是放大版一個是縮小版。
“咿呀,那邊似乎有個山洞哎。”徐小忘突然驚喜地叫道。
楚凜這時才覺得把徐小忘放下來讓他自己走是一項明智的決定——如果徐小忘沒有下來,不從他現在的身高和角度來看,他們很可能就錯過了不遠處的這個山洞!
“我們去看看,避避風頭。”楚凜當機立斷地做了決定。
再繼續走下去,一家人都要暴屍荒野了。腳下已經濕冷難熬,楚凜突然想到,徐沐喬那隻腳根本不能沾水,被雪水泡了這麼久,如果發炎了,荒山野嶺的會很難治。
“不錯哎,就像探險一樣。”徐沐喬興奮地要第一個衝進去。
徐小忘翻了個白眼,這對一直大大咧咧秀智商的父母,真的覺得能騙住他說什麼來找山洞嗎。什麼叫‘避避風頭’?什麼叫‘探險一樣’?
“你先別急,安分點兒。”楚凜拉住徐沐喬要往裏衝的步調,“萬一有東西呢。”
“我勒個去,不會有蟒蛇吧!”徐沐喬最怕的動物就是蛇,估計她要是知道楚凜以往是毒蛇的人物,連床都不會讓他上。
當然,以她那點小力氣,楚凜真想上床,她是擋不住的。
“那倒未必,別怕,有我呢。現在牽著寶寶往旁邊站一站。”楚凜說著摸了塊石頭,往山洞裏一砸——撲撲楞楞飛出來一群烏壓壓的黑鳥。
徐沐喬和徐小忘當場就震驚了,震驚之後就是惡心和慶幸——這群黑色小鳥實在讓有密集恐懼的人犯惡心,又慶幸剛剛沒有真的特別二地衝進去。
徐沐喬想起螞蟻啃大象的場景,一群食人蟻過境後,原本的大象已經成了森森白骨。
“唉呀媽呀,這是什麼啊。”徐小忘在剛剛黑鳥衝出來的第一時間就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現在正揉著屁股呲牙咧嘴地爬起來。
楚凜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草棒和泥土,順口答疑,“是蝙蝠。它們晚上應該還會回巢。”
“那我們就不能鳩占鵲巢了。”徐沐喬有些失望,好不容易找到的山洞居然是蝙蝠窩,這讓她們情何以堪。
剛剛精神一鬆懈,腳底板就覺得是鑽心地疼,偷偷摸了一下,似乎已經腫了一倍。要是還要繼續找,她寧願被蝙蝠咬。
“沒事兒,我們先進去,晚上把洞口堵住,再弄個火把,讓它們去別的地方。”楚凜早已做好打算,“你們先在裏麵休息一下,鞋襪脫掉。”
說著進了山洞,楚凜摸出懷裏的火折子,尋了一堆枯枝點上火,幫徐沐喬和徐小忘把鞋襪脫掉,放在火堆旁,以便更快得以烘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