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服了你了……”徐沐喬失笑,“這玩意兒居然現在還有啊。”
“怕打火機很快就用完了。除了這個我還買了火石,一擦就著的那種。”楚凜快速解釋了一遍,又囑咐道,“你們千萬不能亂跑。要是我捉了野雞回來看不到你們,心髒可能承受不了。”
徐小忘拽住徐沐喬的衣擺,大聲說道,“粑粑放心吧,我看著喬喬,她會乖的。”
“……”徐沐喬坐在楚凜鋪好的一層厚厚的幹草上,翻了個白眼。昨天還在king size的大床上和楚凜演了一出年代大戲,今天就淪落到山洞裏來過野人生活,分分鍾都要醉了。
楚凜在老婆孩子的額上一人親了一口,大踏步出了山洞。
徐小忘自動自發地鑽到徐沐喬懷裏,看著麵前燒得紅旺的火堆,呆呆問道,“喬喬,他不會丟下我們吧。”
“不會的。”徐沐喬往火堆裏加了把枯草和幹枝。這個世界上,不相信誰都不能不相信楚凜,這麼多年,她心裏總是篤定的。
可能也是由於這個原因,即使落魄到在下水道內躬身逃亡,腳下時不時躥過幾隻老鼠,徐沐喬也從沒死過心。
徐小忘看著徐沐喬被火光映紅的臉龐,心裏安穩了不少。他不知道喬喬和楚凜的過去,但是相信喬喬看人的眼光。從小到大,徐小忘對徐沐喬始終存在著一種盲目崇拜。
“蝙蝠會回來嘛。”還是有些擔心那群撲撲楞楞的黑鳥兒。
徐沐喬心裏也有點害怕,不過,在徐小忘麵前肯定不能表現出來。她好笑地摸摸兒子的頭,“怎麼會?才剛剛飛出去,它們的覓食時間還沒結束呢。再說,我們這兒有火把,怕什麼。”
“蝙蝠要是不怕火呢。”
“不會的。你就別杞人憂天了,啊。”
“可是我還是有點害怕!”徐小忘把羽絨服的拉鏈往最上拉了拉,他們的羽絨服買的是那種可以拉到頭頂的款式,於是徐小忘把自己裹成了小奧特曼,不願出來了。
“……好吧,讓一個文科生給你解釋生物學真是難為人。”徐沐喬怕他悶著,給他拉下拉鏈,露出個小腦袋來,“蝙蝠視力很弱,強烈的光線它們是受不了的。我們不但有火把,我還有個手機,能照明的!”
“你什麼時候買的手機?”徐小忘吃驚了,一時間也忘了繼續害怕。
“就是在車站的時候啊,你粑粑帶你上廁所,我無聊就買了一個。”徐沐喬越發覺得自己明智,“不知道山頂有沒有信號……我真不知道你粑粑怎麼想的,什麼度蜜月啊,還是聯係你舅舅靠譜。”
徐小忘卻果斷奪了手機,把卡給掰了出來,手機關了機,“作死啊,被人追蹤到怎麼辦?粑粑不聯係那邊的人肯定是有理由的,別添亂……”
“……熊孩子!卡拿來!”徐沐喬瞪大了眼,努力裝出凶狠的樣子,“真是的,養了你七年的是我,給你換尿布的是我,給你買烤鴨的也是我!現在你是質疑我怎麼的?”
徐小忘正要給她解釋外加順毛,山洞裏突然闖進了四個不速之客。除了剛剛搭車車上的那幾人和開車的俄羅斯大叔,還能是誰?
“好家夥,跑這麼遠,老子快翻了一座山,終於找到了!”對方用本地語言大聲溝通,徐沐喬和徐小忘麵麵相覷。
——不是吧,這麼倒黴,偏生在家裏的青壯年勞動力不在的時候過來,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逃不掉仍舊是逃不掉。
“那個,你們好……”徐沐喬用英語跟他們打招呼,強行裝出來的淡定其實快要崩塌了。
“我們好得很,要是能帶你們回去交給當局,就更好了。”俄羅斯大叔用鳥槍指著她們的頭頂,不溫柔地逼著兩個人起來下山。
三個火槍手跟大叔說了什麼,大叔又用英語逼問道,“你男人呢?”
徐沐喬的腳還腫著,鞋子也沒烤幹,聞言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讓小孩兒先留在山洞裏,我帶你們去找他。”
——然後把他們引得遠遠的好了。讓楚凜回來有機會把徐小忘帶走,這樣的話,起碼三個人能活兩個。
可是徐沐喬忘了,還有個不定因素叫做徐小忘。就連被方柔他們荷槍實彈地逼著的時候,他都執意不願和父母分開,現在又怎能願意一個人留在這個陰暗的蝙蝠洞裏。
“喬喬!粑粑說不讓我們走的!”說罷又用流利的美式英語跟俄羅斯大叔溝通道,“我粑粑一會兒就回來惹~不嫌棄的話,我們一起在這兒等他吧~粑粑打了野雞呢,可以烤著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