蚱蜢抬頭瞟了一眼,
那個老板撐著高腳酒杯和身旁小姐調笑,就像土霸主端著西洋鏡逛窯子,
女人咯咯咯的嬌笑聲,震著蚱蜢的神經,
蚱蜢又一次陷入選擇中,
屈從注定的命運?還是堅持自主的人生?
沉默幾分鍾後,蚱蜢起身告辭,
大老板若無其事的調笑,霎那換成不識好歹的冷哼,
合夥人一頭使眼色輕叱挽留,一頭唯唯諾諾試圖補救。
蚱蜢走前甩下一句:
就算賣,我也要有挑選的資格!
蚱蜢才出ktv,手機收到一條短信:
明天不用來上班了。
意料中事,蚱蜢冷笑著過馬路。
急刹車聲在耳邊想起,一輛法拉利險些撞上蚱蜢。
“joey!”車上老外驚喜萬分呼喊蚱蜢,
你去哪裏,我送你,comeon!
蚱蜢推開老外的手臂,你認錯人了。
才兩個月不見,你小子變倔了!老外說一口流利的中文。
我不認識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逃出來了,diesel正在滿世界找你,你還敢來這種地方露麵?
你放過我。
那讓我送你。
蚱蜢突然狠狠給老外一拳,然後逃進一條黑暗小巷。
蚱蜢一路跑回小間。
男孩拿著一個新買的立式蒸汽燙鬥,燙著蚱蜢的衣服。
咦?你大汗淋漓,臉色蒼白,病了?衣服也破了,被搶劫了?
蚱蜢倒頭就睡。
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好像活得很滋潤啊,怎麼會落得今天這樣的?……
蚱蜢在家裏困了十幾天,
寄出的幾份簡曆杳無音訊。
蚱蜢數著口袋裏的錢,看著堆疊在牆角的書,回想那一晚,
三成分紅,大概有幾萬塊,普通人一年的薪水呐!不就是陪一晚嗎?
錢有時候真是奇怪的東西,才隔十幾天,對一個人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不,奇怪的應該是人,才沒十幾天,物質和精神的天平又一次偏向了。
當天晚上,男孩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帥氣的男人,江傑,英文名diesel。
蚱蜢愣住了,說不出是的恐慌,還是久別重逢後的喜悅。
喜悅,這個詞的出現,讓蚱蜢猛然覺醒,
原來,自己還是想他的。
男孩麵有愧疚:我如果不照著做,就保不住工作了,而且,他們還給了不少酬謝。
然後退出小間,留下蚱蜢和那個男人。
男人說,如果你想離開,你可以先跟我說一聲嘛。
……(蚱蜢抱著膝蓋無語)
有什麼不開心,說出來,好商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