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羽在廚房做飯,清隱在一旁看著。這是他強烈要求的,以他受傷沒好全為理由說服了她。
本來他是想教會她做飯,讓自己輕鬆些。嚐試過後才發現那真的比登天還難。想想也是,清隱從前可是當皇帝的,而且還是封建統治下的帝王,叫她學會服務他人,那簡直比天方夜譚還天方夜譚。於是他退而求其次,他做飯的時候她陪著看著就好了。總好過他一個人。
雖然放棄了這個,但有些東西還是要嚐試的,他總得為以後早做打算。
他洗著青菜,試探性問:“隱,如果有一天你發現再也回不去聖靈,你會怎麼辦?”
“想辦法回去。”她回答得很認真。
明羽滿頭黑線,恨不得給自己一菜刀:“我說的是假如,就是你無論如何都回不去了,你要怎麼辦?”
“那就在這兒生活下去,難道我要去死嗎?”她說得極為淡然,仿佛討論的並不是生死問題。
聽到這句話的明羽撈菜的手一頓,唇邊不自覺溢出笑意。他知道她說的每句話都是認真的。
“那要怎麼生活下去呢,你總不能一直躲在隱苑不出來見人吧?”他斜靠著料理台,抱手看她。
“為什麼不行?”清隱一掀眼皮,說得理所當然。
明羽又泄氣了,跟這種人說話果然不能用正常思維。
“我的意思是說過日子啊,那過日子要怎麼過呢,就像我以後要結婚要生子,你呢,就沒什麼打算?”他氣呼呼地衝到她麵前。已經暗示得這麼明顯了她不會還不明白吧!
“你的意思是,叫我娶個男人?”清隱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他。
明羽這會兒是真氣絕,一口氣沒喘勻差點暈闕過去。拍了好久胸脯才止住咳嗽,忍了又忍才能告訴自己不和她一般見識。
不是一個世界的,溝通障礙果然非常嚴重。
他憤憤地切菜入鍋,發現找不到鹽,不甘心地想使喚一下清隱,就說:“幫我把鹽拿過來。”
等了好久沒有動靜他忍不住疑惑,她不會是認不到鹽吧?關火轉身要自己去找卻正巧撞上迎麵走來的清隱。
一股清新的荷香撲麵而來,在他鼻端縈繞不絕。他略一低頭就能看見她潔白優雅的脖頸,形狀姣好的鎖骨,再往下是……
他立刻抬頭,忽然有點後悔給她選了條低領的連衣裙。這麼一抬頭卻又正對上她瑩潤的唇,淺淺的粉色,散發著若有似無的幽香,真要命!
“你都不住在荷花池裏了,怎麼還一身的荷花香啊?”他嘴上欲蓋彌彰,身子緩緩向她傾去,仿佛隻是想嗅一嗅那芬芳馥鬱。
清隱愣了一秒,緩過神來時明羽的唇已經近在咫尺,再近一分便能吻到。她一驚,下意識抬手一推。
“啊……”明羽慘叫一聲,整個人向後倒去,劇烈地咳嗽起來。
清隱驚覺她方才情急之下不自覺的手上帶了幾分內勁,而他的傷還沒全好,這下怕又更重了。她忙上前扶他。
手才剛挨到明羽,就聽一聲驚呼:“你們在幹什麼!”
一個女人衝上來,撥開清隱的手,緊張兮兮地攙著明羽,看著她的眼裏如臨大敵似的戒備。緊接著另一個女人跑過來,著急地四處查看,問這問那。明羽根本沒有氣力回答,隻一瞬不瞬地看著清隱。
又是幾聲急促的腳步聲,江澤飛快地奔進來,看到眼前的畫麵以極其扭曲的姿勢停在門口,歉意地看著明羽:“我不小心說漏了嘴。”
清隱神色淡淡沒有任何表示,仿佛屋內並沒有突然多出三個人。她隻是看著明羽,似乎想從他的眸子裏看出什麼來。
明羽也一直看著她。他的眼神很奇怪,帶著歉意,不安還有不舍。似乎和以前大不相同,他從幻境裏醒來之後清隱就一直有這種感覺,好像有什麼悄然變化,她卻捕捉不到。
“你怎麼樣?”她平靜地詢問,聽不出來有絲毫擔憂。
明羽眼中閃過一絲失望,有氣無力地笑:“你覺得呢?你自己的能力你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