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在門口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然後雙手握拳,腳步沉重的往外走。
“傅先生,這是您的晚餐!”遵從院長的囑咐,小護士把晚餐親自給傅逸軒送過來了,雖然她也不理解為什麼院長就對這個病人格外上心。
“不吃。”傅逸軒冷冷的說一句,依舊躺著不動。
“不行的,”小護士似乎沒聽見傅逸軒話語裏的慍怒,繼續端著餐盤往前走,因為莫名其妙多了一份工作,心裏有了抱怨,嘮叨就多了些:“院長可是說了,你好幾餐都沒有吃東西了,這些東西你必須吃……”
“夠了!”傅逸軒猛然從床前坐起來,瞪著她:“給我滾出去!”
“額……”嘮叨聲戛然而止,小護士愣愣的站了一會兒,轉過身去,端著餐盤,貓著腰往外走,雖然並不認識這人,可是竟然連院長都對他那麼恭敬,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了,把人家惹生氣了,心裏總歸是忐忑的。
傅逸軒皺眉往門口看了一眼,重新躺會去,拉過被子蒙住頭。
“叩叩叩……”沒過多久,門口又傳來了敲門聲,肯定又是院長派來送飯的吧?煩不煩?牛不喝水還能強按頭不成?
“說了不吃,都給我滾出去,別來煩我!”傅逸軒又一次坐起來,不耐煩的看向門口,可是,在看清門口的人的時候,愣了一下,僵著臉:“是你?”
打量了江離一眼,傅逸軒就又低下頭去,冷冷的說到:“昨天都看到了吧?現在的關瞳,應該已經恨死我了,恭喜你,終於得逞了。”
現在的江離看起來有些奇怪,麵色蒼白,雙眼猩紅,樣子很是憔悴。不過,現在的傅逸軒卻沒有心情去理會別人,畢竟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以為江離是來嘲諷自己的,可是好一會兒卻沒聽見他說話,傅逸軒有些微微的吃驚,抬起頭來,卻看到江離的臉上沒有一絲得逞的傲慢,反而是頹然。
江離走過去拉開椅子在傅逸軒麵前坐下來,拉開領帶,雙手撐著頭,頹然的揉著頭發,好像有一肚子的失落心事兒卻不知道該向誰訴說一樣。
江離這到底是遇到什麼事兒,才會不顧及自己一貫的幹淨整潔的形象,露出這副樣子?不過,話說回來,不管他遇到了什麼事兒,都不至於要來找自己傾訴,現在的自己,在她眼裏就是敵人了。
再加上失去關瞳這件事已經足夠讓傅逸軒難受了,自然也懶得管別人的事,既然他願意坐在這兒,就讓他坐著吧,就當是自己做好事了。
於是,傅逸軒淡淡的看了江離一眼,重新躺回去,盯著天花板發呆。
“我……是不是……錯了?”耳邊突然響起了沙啞的聲音,傅逸軒一愣,慢慢坐起來,疑惑的看向江離,他的聲音聽起來很不對勁兒。
“傅逸軒,你說,我是不是錯了?”江離依舊低著頭,呢喃著,既像是在跟傅逸軒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
江離和自己非親非故,就算是有不錯的交情,那也隻能算是曾經的,他們倆早就崩盤了,如果還有什麼事兒是會讓他有可能來找自己的,那就隻有一個了。
關瞳!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傅逸軒忙抓住江離的肩膀,大聲說到:“江離,你想說什麼?是不是曈曈,是不是她出事兒了?”見江離依舊怔怔的愣著不說話,傅逸軒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也越發的心急,抓著江離的肩膀晃了晃:“說啊,江離,你來找我不就是有關於曈曈的事兒要跟我說嗎?快點兒啊!”
“她出事了……”
“你說什麼?”傅逸軒皺眉:“到底怎麼回事兒?她……她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
“她的腿……又受傷了,醫生說……可能好不了了……”
“好不了了是什麼意思?”
“她的左腿傷上加傷,皮埃爾醫生說,不能徹底恢複了,一輩子的……”
“你胡說!”江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逸軒打斷了,他怒火中燒,指著江離罵開了:“她好好的,怎麼會受傷的?你不是跟我保證,我隻要負責讓她死心,你就能讓她幸福快樂的嗎?現在是什麼情況?她的腿,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這就是你跟我保證的?”
本來以為自己按照跟江離的約定,讓關瞳徹底對自己死心,以後她就能在江離的保護下,漸漸恢複健康,最後和陳俊哲,或者是其他的什麼精英,最終幸福快樂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