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此時抽身為時不晚(1 / 2)

第一三六章此時抽身為時不晚

嫡庶有別,這是封建基本的禮法。

從宗法和習慣上說,繼妻在丈夫家族的地位確實比原配低。但繼妻也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轎進門的正妻,管家權力與原配無二。原配與繼妻最大的差別在於,兩者所出都是嫡出,但原配所出諸子的(爵位、宗祧)繼承順序在繼妻所出之前。

正因為如此,繼妻被稱為填房。一般人家不願女兒做繼妻,即是此理。楊蓉雖然是武士彠的繼妻,也是民間俗稱的填房,她所出的孩子,隻是擁有一個名義上的嫡出,事實上,無論武士彠的爵位是沒有資格繼承的。

自漢代開始,庶子與嫡子享財產同權。即剔除爵位官職及附屬的宅邸、官田,家族公共財產之後,所有兒子平分。當然,這是書麵的待遇。嫡母作為管家人,有一萬種辦法來隱匿、轉移、分薄待分配的公共財產,讓庶子隻能分得很少的錢。更可以用其他手段壓迫庶子放棄財產分配權。

同時,庶子雖然也有受教育的機會,但師資力量,出仕後能否得到家族資源支持,都是遠不能與嫡子相比的。

庶子與嫡子之間的差距其實非常大。無論是出仕,還是成親,都有著截然不同的影響。

一般而言,庶子隻能娶庶女。庶子很少能夠當官,大都作為比奴仆稍高一些的地位,或者混得不如得寵的奴仆。

這個影響是非常致命的,作為一個母親,楊蓉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未出世就矮別人半頭。

楊蓉有些動容了,她望著武士彠道:“你這是何苦呢!”

“哈哈!”武士彠滿臉苦笑。

“何苦!”身為一個男人,老婆被綠,隻能幫助她瞞著,心裏其實比黃蓮還要苦。不過,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他自知時日不多,偏偏整個武氏除了他,沒有其他可以拿得出手的人。

武士彠出身就低,他是以商賈的身份,位居正三品工部尚書,作為應國公,工部尚書,按說他應該屬於大唐勳貴一族。事實上,在長安城,武士彠的身份相當尷尬。

世族門閥以及勳貴,誰也不拿武士彠當回事。他對滿朝世族與勳貴,百般巴結,隻換來一個愣尚書這麼一個稱號,用後世的話說,就是人傻錢多。

別看陳應原來也出身不過,可是他認祖歸宗之後,提出陳應,至少誰也不敢拿陳應的出身說事。西魏八柱國家族,這可是與李唐皇室同等的超級家族。哪怕再不喜陳應的為人,明麵上也要尊他為陳令公。

一旦他死了,人死如燈滅,隻怕武氏將會退出大唐勳貴之列。

麵對楊蓉與陳應這麼一對奸夫**,武士彠仿佛房遺愛一樣,既打不得,罵不得,也惹不得,反而隻能幫助楊蓉掩蓋著,從而可以獲得陳應的幫助。

畢竟,楊蓉的身份,無論如何是無法與陳應光明正大的走到一起,將來百年之後,楊蓉還是應國公夫人。

在楊蓉這個主母在,那些滿朝勳貴,無論如何窺視武氏的家財,他們都不敢動手。畢竟,楊蓉身後站著一個相國的族兄,一個身為封建大吏的兄長,特別是陳應,誰能惹得起?除非陳應願意造反,否則誰也奈何不了他。

有陳應在,至少武元慶和武元爽都可以獲得一個出錯的出身,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們絕對不敢針對武氏做什麼動作。

盡管一個人腦袋上有點綠,可是這點綠算什麼?在家族利益麵前,一個女人,隻是女人。

更何況,武士彠本身就是商賈,在商賈眼中,隻要價錢合適,是沒有什麼不可交易。

“好好的安心養胎!”說完,武士彠離開了楊蓉所在的臥室。

再多待一刻,這裏麵的空氣會讓武士彠窒息。

不過,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寄托著武士彠的未來。

如果是其他人,武士彠還擔心他會聯合楊蓉謀奪他的家業,但是陳應卻不會。

早在武德三年開始,武士彠與陳應接觸,就慢慢發現,陳應與一般不同,陳應是一個人敬他一尺,他讓人一丈的人。在武士彠看來,陳應就像春秋時期的政治家範睢,用一句話可以形容陳應的秉性:“一飯之德必償,睚眥之怨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