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牟平縣誌》記載:“清光緒三年十二月,蓬萊海凍兩個月,舟楫不通,各島饑。1877年,蓬萊海凍數日,船隻不通行,長山列島不得陸地接濟,出現糧荒。”
據《長島縣誌》記載:“1954年春節前夕,廟島海峽被浮冰所堵,進出島船隻受阻。臘月三十日,進島乘客由劉家旺乘船繞道開往南長山島王溝下船。1956年春節前夕,廟島海峽被浮冰所堵,進出島旅客受阻。”“1969年春,山東省春節擁軍慰問團進島演出,廟島海峽被浮冰所阻,慰問團乘直升飛機離島。”
在一次冰封中,南長山島有位好奇者,腰間橫綁一竹杆,穿著連靴膠皮褲,踏冰步行至廟島,創造棄舟冰行3公裏的奇跡。俗語雲:“雰從東方來,冰自西洋進。”由於寒潮影響,在出現一周以上的低溫(一5℃以下)又無大風的情況下,黃河口一帶海域出現薄冰,且冰層不斷加大。當這些冰塊隨風流東移時,猶如白雲,從海麵平展而來,似有“大兵壓境”之勢。皚皚冰海,煞是奇麗壯觀。大黑山島,居縣境西南部,是登州水道和長山水道的分水嶺,當浮冰湧來時,老黑山西一帶海域,黑山白水,氣勢不凡。居高觀察,有的浮冰絲絲、一縷縷;有的一片片,一團團。西來的浮冰,隨風逐流,緩慢漂移。時而小片連成大片,前後結成一體,茫茫冰海,與天相際。
浮冰在老黑山下,南沿登州水道,北沿長山水道,開始分流。隻有島岸、海口裏的冰塊被擱淺。平時喧嘩不止的海口,都閉上了嘴巴,一向動蕩不停的大海,驟然換了脾氣,波不起,浪不湧,啞然無聲。時而可清晰地聽到遠處傳來冰塊的撞擊聲、斷裂聲。假如你大聲地吆喝,聲音會傳得很遠很遠。
岸邊退潮擱淺的冰塊,一般厚度在1米左右。平整如鏡的、搭臂連肩的,三角形的、平行四邊形的,有的堆積、有的重疊,形態各異。偶爾見到冰層裏夾有海草、石塊和泥土,還有的把小魚冷凍在其中。試試壓力,踏而不碎;嚐嚐味道,不鹹不淡。倘若連日風向不變,風力不增,冰封則紋絲不動。一場大雪,掩埋了海陸分界,山茫茫,海茫茫,如同海陸滄桑,島嶼概念一時淡薄了,大有踏冰步行出島之幻想。
黃河浮冰封鎖水道、港灣,不僅交通受阻,給航海也造成災難,特別對人工養殖威脅極大。據測算,一塊厚30厘米、麵積為1000平方米的流冰,若以每秒0.5米的速度漂移,可產生1000噸級的衝擊力。據觀察,大黑山島被冰封過的潮間帶,礁石上寄生的牛毛菜、紫菜、海藻以及牡蠣,被浮冰刻削得一幹二淨,一些鬆軟的卵石灘,被冰塊壓得平平整整。被浮冰封鎖的口岸,隻有待風向、風力改變後,船才有希望擺脫困境,獲得進出的自由。曆史上人們保護養殖生產,多采取減掉浮漂的辦法,使海帶下沉呈“半陰半陽”的狀態,待冰災解除後,再加浮漂上提,大大地減少或避免冰災造成的損失。
龍取水
海闊天空,風平浪靜。突然,“天龍”探首搖尾,徐徐下凡;“海龍”騰躍出水,扶搖直上。兩龍鏖戰,打得天昏地暗,雨雪交加。每每都是“天龍”取勝而收兵。這是老漁民時常講述的龍取水的情景。
1988年9-10月間,大欽島北村“魯長漁2305”船上的田德堂、葛長明等,在渤海灣和大竹山漁場曾兩次目睹過這種奇觀:秋高氣爽,萬裏無雲,海麵如鏡,隻有船上的發動機有節奏地填補著這海空世界的靜寂。“看空中跳傘!”大家順著大副的目光抬頭仰望,隻見一塊淡淡的、呈倒三角形的雲霧從高空疾速向下伸延。一會兒,扭成一條大霧柱,直栽向大海,未等觸及海麵,海上頓時水花四濺,逐漸被霧柱攪得向上升騰。
龍取水這時,“天龍”、“地龍”短兵相接,隨即扭打到一起,纏繞在一塊,遠遠望去,儼然原子彈爆炸的蘑菇雲,又似大沙漠上的孤煙。船員們紛紛擁上舵樓、甲板,一邊觀賞這百聞未見的“龍取水”,一邊警戒著這怪物的走向,隨時做好避險的準備。
天被刺漏了,海被捅破了。大約10多分種,融為一體的“巨龍”,分不清首尾,判不準勝負,如同一杆鑽天旋海的螺旋大鑽,海被攪得湧起了輻射浪,一直波及到船頭。“蛟龍”的四周,霧籠氣罩。半空裏降下的“傾盆大雨”嘩嘩作響。又過了一會兒,這如水似雰的擎天大柱,中間開始漸漸淡薄變細。鑽天的,逐步收攏;旋海的,迅速消退。不多久,一切恢複了正常。好奇的船長鳴笛驅船前往,隻見“龍取水”處,海水混濁、旋流中,偶見翻肚的白女子魚隨流浮沉,海水的泡沫,仍在“畫地為牢”,像是保護戰地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