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定屍珠最大的特點就體現在一個定上。一般保存了幾十年不變的屍體,隻要是葬在養屍地,或是風水寶地,受天地陰靈的庇護,他們的嘴裏必定會含有一顆最簡單的定屍珠。這樣可以封住他們多年沉積起來的陰氣,以免天時、地利、人和三界平衡被打破危害他人。
定屍珠在一些地方又叫河蚌鬼珍珠,據說真正的定屍珠是用河蚌產的珍珠為本缽體製造的。據說這種產定屍珠的河蚌一般不生活在水裏,而是藏匿在千年的地下洞體裏。地下洞體裏的石鍾乳喂養的河蚌,產出的珍珠略帶淺紅,這樣的珍珠可以選作本缽體。然後通過湘西老一派茅山道士的不外密宗法術煉製七七四十九天,這叫小乘定屍珠;煉製九九八十一天的叫大乘還魂珠。前者是為那些有錢有勢的人準備的,後者煉製的大乘還魂珠就不是一般人可以用的了。因為,大乘還魂珠需要的是河蚌鬼的珍珠。河蚌鬼就像長白山千年野山人參,就算沒有成精,也透著天地的靈氣,對於不明而來的危險很敏感。再者,據說煉製大乘的人要有大義,說白了就是要在最後一天獻上自己的血肉之身。此時,有了靈性的珍珠起到的作用就遠遠不止護住屍體的陰氣那麼簡單了。所謂還魂,再恰當不過了。而且還魂珠剛放在屍體嘴裏的時候隻有米粒大小,過不了兩三十年就會增長到雞蛋大小,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變換顏色,從開始的淺紅色,到碧綠色,再從深綠色到紅紫色,淺白色,最後到帝王黃。每個階段的變化,沒有幾百年的時間是不可能的。等到帝王黃時,屍體會消失,沒有人知道屍體去了哪裏。有人說是去了另外一個不屬於西方極樂世界的天堂,也有人說是得道升天了。眾說雲雲,沒有一個有科學依據的,那就都是胡扯。
我將上看到的都一股腦講給他們聽,看到麻大一副深信不疑的樣子,我心裏那個樂嗬嗬哦。
“還魂珠,名字起得倒好,你以為我們在拍電視劇啊?”鬼三敲了我一下,“這麼好看的櫻桃小嘴巴子裏麵,塞著個雞蛋大的珠子,你不累啊?”鬼三摸了一下屍體的臉。
“別碰,小心真的詐屍。”我提醒道,“這個屍體可能棘手。”我的意思是說取下屍體嘴巴裏的還魂珠。
按照我的眼光估計,一顆真正玻璃球大小的定屍珠的現價在二十萬左右。而且現在市場上暗地流行的所謂的定屍珠,隻不過是徒有虛名,求的是名字的神秘,真正起的恐怕就是美觀的作用了。我們行當裏,對於這些可遇不可求的東西的規則向來是“倍增百翻利”。這樣草草算一下,沒有千把萬的別來看。不一次拿個五千萬的支票的,我自己都替珠子不值,要知道現在的可是還魂珠!鬼三雖不是爺爺的唯一徒弟,卻是爺爺最喜歡的。我估計鬼三知道的比我多,單從爺爺將我家祖墳的地宮圖都交給他一個外人,我還能說什麼好?
“這珠子我是取定了,回去我們去省城端一整棟的樓房!”鬼三流著口水看著屍體。
裏說:“以靈克靈,大凡治小凡。”
“找找你們身邊有沒有比這還魂珠更有靈性的東西?”我說道。
“你要這麼幹什麼?”鬼三開始騰出一隻手在身上摸了起來,“這個,我上次在湘西一個商朝老墓裏倒騰回來的,還沒有出手。”
“我看你是沒有摸清這東西的底價吧。”我接過來。
拿在手裏的東西散發著淡淡的銀光,原來是個吊墜。我有些驚訝,憑我的感覺竟然摸不出它的質地。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絕對不是玉石,也不是金屬。鬼三見我愣著腦袋瓜子,在一邊偷著笑。
“怎麼樣,沒有摸出來吧?”看鬼三的樣子,多半是在嘲笑我。他沒有摸出來的東西,我怎麼能摸出來。
不管了,我將吊墜慢慢往屍體的嘴巴邊湊著。奇跡發生了,果然是真的!靈能克靈,還魂珠慢慢地動了,在屍體嘴中不安分地動了起來,翻滾著。屍體就像活了一下,嘴巴一個勁地張大著,無奈這位先人的嘴巴真的好小,再怎麼努力也沒有辦法。就在我要絕望的時候,還魂珠一閃,劇烈地翻滾著,似乎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我的手也感覺一個勁地往屍體嘴邊送著。
“拉穩屍體。”我喊道。
麻大一聽我發話,趕過來,接替我扶著的屍體。屍體的嘴巴終於開始撕裂了,撕出了很大的口子,還魂珠立即從屍體嘴巴裏吐了出來。鬼三早從包裏取出一把石灰撒在還魂珠上。我知道鬼三一定早知道如何克製了,隻不過想把這個問題交給我。倒是麻大的確不是裝出來的,看見還魂珠一出來,立馬放了屍體,屍體“咚”的一聲倒回棺材裏。
“這樣虐待美女,你就不怕詐屍?”我說道。
“美女,嘿嘿。”鬼三衝我笑了笑,說道,“大侄子,你也相信這裏麵躺著的是個女人了吧。”
“唔,我信。”我說道。
我指著地上的還魂珠,這顆從屍體嘴裏吐出來的珠子已經將主人的身份告訴我了,我又怎麼能不信呢。
“誰啊?”麻大很感興趣地問道。
“一個苦命的女人。”鬼三說道。
我默認地點了點頭,接著從懷裏掏出一個黑皮本子來。這個本子不是我爺爺送我的那本無名,而是我的心得體會和一些從各個渠道了解、打探而來的東西。我翻了幾頁,眼睛停在一片黑壓壓的文字上,我開始讀了起來。
清東陵坐落於河北省遵化馬蘭峪境內,始建於順治十八年(公元一六六一年),占地二千五百平方公裏。整個陵區以昌瑞山為中心,南北長約一百二十五公裏,東西寬約二十公裏。由五座帝陵、四座後陵、五座妃園寢、一座公主陵組成,埋葬著順治(孝陵)、康熙(景陵)、乾隆(裕陵)、鹹豐(定陵)、同治(惠陵)等帝王和慈安、慈禧(定東陵)等後妃。整個陵區以孝陵為中心,諸陵分列兩側,其玉石殿陛,畫棟雕梁,宏偉而壯麗。從陵區最南麵的石牌坊到孝陵寶頂,這條長約五公裏的神道上,井然有序地排列著大紅門、聖德神功碑亭、石像生、恩恩門、祾恩殿、方城明樓等建築,肅穆典雅,雄偉壯觀。乾隆的裕陵是一座雕刻藝術寶庫。陵中除地麵外,無論四壁和柱都砌以花崗石,上麵雕滿了各種圖案。主要有八大菩薩、四大天王、五方佛、五供、八寶以及用梵文和藏文鐫刻的數萬字的佛經咒語。所有這些雕刻,線條清晰流暢,形象逼真,盡管圖案繁多,但安排得有主有從,渾然一體,獨具匠心。慈禧太後的陵墓也很有特色。其祾恩殿四周的石欄杆上雕刻著龍鳳呈祥、水浪浮雲的圖案。殿前的陛石采用透雕手法,龍在下、鳳在上,構成一幅龍鳳戲珠的畫麵,猶如真龍真鳳在彩雲間飛翔舞動,堪稱石雕中的傑作。
雍正、嘉慶、道光、光緒四帝葬於河北易縣的清西陵。
“孝陵”,順治皇帝的陵墓,傳說順治晚年退位到五台山出家為僧,故陵墓為一空塚。事實上,順治死後為火葬,遵循著滿洲人的傳統習俗。但此後清朝各帝,均放棄了火葬,改為漢族的土葬。所以,順治墓中埋葬著的是順治的骨灰,而且基本上沒有陪葬物。正因為這種種傳說,這座沒有寶藏的陵墓,在二百年後清東陵的一係列浩劫中,竟一次次躲過了盜墓者的洗劫而安然無恙,成為清東陵所有陵墓中唯一沒有被盜掘過的陵墓。
看到這些,我才開始明白,原來古墓幽魂裏我看到的第一個“孝陵”大門裏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是因為裏麵隻有骨灰沒有屍骨的原因。而“景陵”中看到的那位目光炯炯有神的皇帝像一定就是雄才大略的康熙大帝了。“裕陵”裏顯示的皇帝像自然該是風流天子乾隆了。至於“定陵”,就是與明十三陵裏萬曆皇帝的定陵同名的這個陵墓的主人--鹹豐皇帝,他死的時候應該是正當盛年,所以看上去要比前麵兩張畫像年輕。那麼“定東陵”的大門裏見到的那個中年女人肯定就是慈禧太後了,怪不得那眼神如此尖銳,給人一種恐懼的感覺。最後的“惠陵”裏,則是慈禧的兒子同治皇帝了,他好像二十歲就死了,據說是得花柳病。難怪我見到的那張畫像上的皇帝如此年輕,仿佛還是個半大孩子。每個皇帝陵墓裏都有地宮,為什麼“她在地宮裏”要出現在同治的陵墓裏?我實在無法理解。
我忽然想起過去看過的一部國產電影,講的是民國的時候,一夥軍閥把慈禧的墓挖開來盜寶的事情,而且據說都是根據真實的事件改編的。其他一些書籍上也提到過這個軍閥,叫孫殿英,用炸藥炸開了東陵的幾個陵墓,發了一筆大財。我又開始了搜索,整整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才把那些零散的資料整理在一起,使我大概知道了個究竟。
一九二八年七月,落魄的軍閥孫殿英以剿匪為名,帶領軍隊進入陵區。用了七天七夜的時間,用炸藥將乾隆、慈禧的兩座地宮打開,將地宮及棺木中的陪葬寶物洗劫一空,釀成了震驚中外的大案,可以說是人類曆史上最大的一起盜墓事件。其中還有一些聳人聽聞的細節,盜墓發生一個多月後,當調查人員進入東陵以後,見到了一片慘狀。在地宮內,慈禧的屍體躺在棺材板上,上身全裸(顯然被盜墓的士兵扒光了衣服),下身隻剩下一條褲衩,襪子也差點給脫了。全身已經發黴,臉上都生白毛了。孫殿英為了得到她嘴裏含著的夜明珠,派人用刺刀割開了慈禧的嘴角,總之差點把人給嚇死。而乾隆的地宮裏總共有一帝五後,屍骨全給挖出來了。可憐這位當年號稱“十全老人”,被西方人看作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君主的風流天子,居然遭到後人如此的褻瀆。更可惜的是他的墓中藏的都是字畫,無知的士兵們隻知盜寶,不懂得藝術品的價值,結果這些無價之寶被踩在腳下毀於一旦。
也許這就是報應,慈禧一生害人無數,把中國推到了滅亡的邊緣。她生前享盡榮華富貴,死後不到二十年就被拋屍棺外,扒光了衣服。從另一個角度而言,果真是老天有眼,惡有惡報,正是假惡人之手以製惡人,這就叫“以毒攻毒”。至於乾隆皇帝,雖然在民間傳說中他是無限風光,在那部瓊瑤火爆的電視連續劇中還成了一個慈祥的父親,其實在真實的曆史上也不過是一個大興文字獄的暴君而已,所謂“康乾盛世”不過是中國封建王朝最後的回光返照罷了。
我又繼續搜索了一會兒,網上能找到的資料其實還是有限的,全在這兒了,沒有更詳細的內容了。我思索了片刻,再次想到了古墓幽魂裏看到過的東西,為什麼最重要的東西在同治的陵墓裏?應該說在東陵各帝王陵中,因為同治死得太早,他的惠陵是最不起眼、最粗糙的一個陵墓。僅僅隻有我掌握到的這些還不夠,一定還漏掉了什麼。那個“她”,指的是慈禧嗎?或者是其他人,我必須搞明白。
鬼三向我猛地招手,示意我停一下。我停了下來,鬼三大大咧咧地說道:“什麼破玩意,你這消息是老頭子口述的嗎?”
“我在網上看到的,一個叫病毒的小說裏的。”我如實說道。
“原來如此。”鬼三頓了頓,撿起地上的還魂珠放進自己的口袋裏,“我先保管著。不過大侄子,你讀的一點水平都沒有,沒有色調,沒有情調。”
鬼三嘿嘿地轉過臉,眼睛剛看到棺材。忽然,他的臉色一變,指著棺材,不敢相信地說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