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維持著這個姿勢停頓了大約半分鍾,阮軟正想著要不要給他來一腳,就見閻宿的唇挪到阮軟的耳邊,聲音很輕,“你送什麼我都喜歡。”
阮軟的心猛地漏了一拍,傻傻的看著天花板。
閻宿已經起身,站在床的一側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她。
下一秒,阮軟忙捂住臉。
天呐,她的臉居然紅了,這絕對不能讓閻宿看到,閻宿看到一定會笑話她的,又能說出一堆諷刺她的話。
“怎麼,就那麼期待我對你做點什麼?”
阮軟……果然,從他的嘴裏聽不到一句好話。
“期待個鬼?你趕緊出去啦,我要睡覺。”含糊的聲音從阮軟的指縫見流出。
閻宿深深凝了阮軟一眼,才邁開步伐,嘴角卻是含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直到關門聲響起,阮軟才把手拿開,使勁拍了拍臉頰,嘴裏小聲念叨著,“你紅什麼紅,有什麼好紅的。”
等心跳恢複平穩之後,阮軟依舊保持著仰躺在床上的姿勢一動不動。
她清楚的知道,那一刻心髒慢了半拍的節奏意味著什麼。
可她要守住自己的心。
閻宿不是她能夠沾染的人,因為他那樣的人,是沒有心的,根本不會去愛一個人。
在他眼裏,她隻不過是一個好玩的獵物,和那些沒有生命的物品沒什麼區別。
繼而想到溫明朗,她之前生命裏最重要的一個男人,此刻想起的時候,沒有了那幾日的痛徹心扉,反而有些悲哀。
會有這樣的感覺,或許是因為,她的心冷了很多。
就好比,她可以和閻宿笑鬧,但絕不能愛上他。
對了,她說過,要幫溫明朗最後一次,從此他們兩清。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和閻宿的關係雖不若之前那般僵硬,可自那以後,閻宿就沒讓她進過書房。
雖然書房的門沒有鎖,可她明白,有些機密文件肯定會隱藏的很好,她進去也是白進,還不如等一個好的機會。
不過,這樣說來,她還真有些對不起閻宿,畢竟她還靠他養著。
算了,比起他以前對她的折磨,偷他一個秘密,也不算過分吧。
窗外寒風呼嘯,颯颯作響,這幾天的溫度也跟著降了好多,怕是冬天要到了吧。
算算日期,她來時才夏末,如今立冬,時間過得竟這樣快,快到她還沒來得及抓住什麼,就已悄無聲息的溜走。
曾經,她以為,離開了溫明朗她就會活不下去,可現在她卻該吃吃該睡睡,活蹦亂跳的。
生活好似沒有發生什麼大的變化,可細細思索,已然物是人非。
她不再是過去那個單純的阮軟,溫明朗也不再是她全部的依靠,甚至,連閻宿都在悄無聲息的改變著。
沒有什麼是亙古不變的,選擇的路向前走去,就必然會放棄一些你曾經以為不會變的東西。
是啊,隻有自己傻傻的以為不會變,其實連自己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