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伯就是被暗夜櫻花組織的人害死的,這筆賬楚天直接算到了上帝的頭上。洪伯那麼善良,與世無爭,他隻是孟家一個小小的管家,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罷了,可是那些黑衣忍者絲毫沒有放過洪伯的意思,竟然把這樣一個善良又手無寸鐵的老人殺死!
“你該死!”楚天的眼裏突然充滿戾氣,他覺得全身一股氣血正在上湧,那是一種負麵的能量,並不能給楚天帶來任何好處。
楚天是用氣的高手,他能控製住這股負麵力量的產生,可是此時,他並不想去控製。
--他要為洪伯報仇。
“你該死。”楚天又重複了一遍。
上帝看到他眼裏濃濃的殺氣,突然心神猛的一震,一種強烈的恐懼感襲上心頭。
“憑我的醫術,我可以讓你不死。”楚天瞪著血紅色的雙眼,聲音卻很平靜。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上帝心裏升起一線希望。
“我要--你死。”楚天說道。
還沒等上帝反應過來,楚天突然一掌拍向上帝的左腿。
哢嚓--
上帝左腿的骨頭瞬間碎裂,痛徹心扉。
上帝的額頭冒出陣陣的冷汗,轉眼間豆大的汗珠滾滾下落,滑到了衣服上,與胸口的血混在一起。
“很疼是嗎?”楚天輕輕的問。
上帝卻沒有回答。這是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楚天硬生生的將他的腿骨給拍得粉碎,換了誰能不痛?
清風與南澤尚秋站在一帝都不由得替上帝皺起眉頭,好像被拍碎骨頭的人是他們兩個似的。
“楚天瘋了。”南澤尚秋說道。
清風沒有回答,用沉默代替了一切。
方柔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麵,如今親眼看著上帝的腿骨被拍得粉碎,不由得嚇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可是這還不算完。楚天冷冷的盯著上帝那張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說道:“你們殺死洪伯的時候,他也很疼。當你親眼看著你在意的人在你麵前死去,那種疼,不比直接死掉好多少--這個道理,你能體會嗎?”
楚天的眼裏有越來越多的憤怒與暴戾,他們把洪伯的生命收走了,卻對他的疼不聞不問。現在楚天也要收走上帝的命,所以他才不會去理會上帝會不會疼。
“你有心愛的人嗎?”楚天陰冷著聲音,繼續說道:“或者,很愛你的人?”
上帝的思緒被楚天帶著走,於是,他的腦海裏便浮現出一個人影,一個慈祥的老母親。
那是上帝的母親,是他一生最在意的人,也是這一生唯一在乎他的人。
“有。”上帝微微的說道。
楚天聽了這個回答並沒有太多意外,曹操也有知心友,上帝這人陰險狡詐,可一樣也有關心他或者他關心的人。
楚天說道:“那麼那個人是幸運的。”
上帝不解的看著楚天,等他繼續說下去。可是楚天並沒有繼續說,而是“哢嚓”一下一掌拍向上帝的另外一條腿。
“--”上帝疼得發不出任何叫喊,或許他覺得叫喊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隻不過,額頭上更大滴的汗水開始往下滴。
他的臉極度扭曲,已經不成人樣,原本英俊帥氣的麵龐如一隻麵目猙獰的困獸一般駭人。
他的臉憋得通紅,他的鼻孔張得老大,他的眼球幾乎要跳出眼眶。上帝緊緊的咬住嘴唇,僅僅片刻的功夫,嘴唇上也開始流血。他張開嘴喘氣的時候,能夠看到他一口潔白的牙齒都已經被染得通紅,看上去更加恐怖。
這時,楚天說道:“我是看著洪伯死去的,他在我懷裏咽下最後一口氣,我看著他閉上眼睛再也睜不開,我感受著他心跳在最後一刻停止跳動。你親眼看著自己關心的人死,那是一種十分痛苦的感受,這種滋味你大概永遠體會不到。”
上帝疼得說不出話,可是卻把楚天的每一句話都聽得很認真,他在等著楚天繼續說下去。
停頓一下,楚天接著說道:“那個關心你的人是幸運的,因為她並沒有親眼看著你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你在她心裏的形象依舊是英俊的,健康的,麵帶笑容的。”
上帝猛然被這句話給驚到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很認同楚天這句話。
他們是敵人,不應該你罵我幾句我罵你幾句你臨死前我再捅你一刀子這樣才痛快的嗎?可是為什麼楚天在這個時候說出這種非常體諒敵人的話呢?他難道不知道,對敵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個道理嗎?
上帝在想,如果此時他與楚天的身份互換一下,他一定不會這樣做。即使是死,也要敵人在痛苦和無盡的氣憤中死去,那樣才解氣!
上帝猛然間意識到自己與楚天的區別,這也正是南澤尚秋和清風,以及好多人都選擇心甘情願的跟在楚天身邊為他鞍前馬後的真正的原因。
--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