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確很強大,他一聲令下沒人敢不服,沒人敢忤逆。他高高在上,獨孤求敗,且從不與下屬親近。他的實力很強,動不動便要處死這個懲罰那個,所以下屬們更加害怕他。
久而久之,上帝便失了人心,可是他卻以為那是因為下屬們的敬畏。
今天看到楚天的成功,上帝終於明白了問題的關鍵不是楚天有多厲害,勝在他的人品。
明白了這個道理,上帝再看向楚天時的目光就由憤怒變成了五體投地的崇拜。
“敗給你,是我的榮幸。”上帝心服口服的說道。
楚天看著他的眼睛,微微歎息一聲:“如果你能早一點明白這個道理,或許我們能成為朋友。”
楚天瞄了一眼紮在上帝胸口的刀子,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快,現在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上帝的命。
上帝微微一笑:“沒關係,如果有來世,我會選擇跟你做朋友。”
楚天點點頭,他眼裏的戾氣已經消失不見。華夏有句老話,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個時候他相信上帝沒有必要欺騙誰,所以他的話,他信。
南澤尚秋又點了一支煙,靠在天台的欄杆上吸了起來,他看著上帝的那副模樣,感慨道:“誰能想到,從來不可一世,驕傲到骨子裏的上帝,竟然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對敵人心服口服。”
清風站在他身邊,補充一句:“換成別人或許不能,可這個人是楚天,上帝能服他,不意外。”
“也對。楚天可不是簡單的家夥。”南澤尚秋回想起之前三次敗在楚天手下的經曆,心裏突然也有一種想要歸降他的衝動。
盡管他此時已經與楚天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可是之前他與楚天是以合作的形式一起出現在這裏,但是現在,他想徹底站在楚天身後,成為他的好兄弟,好哥們兒。
“想怎麼做就去做,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清風突然看著南澤尚秋的眼睛,意味深長的說道。
南澤尚秋先是一陣驚訝,緊接著像是看透了清風的心思,白了他一眼:“看來,你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你也想成為楚天的兄弟?”
清風不愛說話,更習慣用行動表示自己的心意。不過他的沉默更證實了南澤尚秋的說法,後者微微一笑:“那我們以什麼為見麵禮送給楚天呢,要表示一下誠意不是。”
清風想了想,說道:“用淘沙莊園怎麼樣?”
啪--
南澤尚秋打了一個響指:“就這麼定了。”
上帝幾乎已經奄奄一息,他虛弱無力的看著楚天,說道:“送我一程。”
這是一個將死之人的心願,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使命在自己眼前消失。以前他殺過很多人,收割那些人的生命時比農民收割稻草還輕鬆,那時候生命在上帝眼裏根本不值一得,或者說,除了上帝本人的命,任何人在他眼裏都渺小的如一粒沙。
可是眼下,當他自己的生命要完結的時候,他卻終於意識到,生命對於每個人來說都珍貴無比。
上帝再次出聲求道:“楚天,送我一程,我不想看著自己死去,對一個武士來說,那是極其殘忍的事情。”
楚天平淡的看著他,看著他眼裏的哀求,看著他虛弱無力的掙紮,他腦子裏又想起了洪伯,以及所有被暗夜櫻花組織殺死的無辜的人們。
楚天冷冷的回了一個字:“不。”
聽到這個回答,上帝徹底絕望。
他不願意送自己一程,楚天竟然拒絕了自己最後的請求!
“楚天,楚天……”上帝還在哀求,楚天說道:“很痛苦是嗎?很無助對不對?洪伯死的時候,也是你這樣的心情。我看著洪伯去世的時候,我也是這樣的心情。”
這叫以牙還牙嗎?
上帝很想問出這句話,可是他隻是嘴巴動了動卻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楚天說道:“我相信這樣的死法會讓你印象深刻--慢慢享受吧。”
說罷,楚天看了上帝最後一眼便走遠了。他拉著方柔的手下了天台,南澤尚秋和清風卻連看都沒看上帝一眼,便緊跟著楚天走了。
天台上,孤獨的角落裏,孤獨的上帝無力的張望著滿天星辰的夜空,蒼涼的感覺正好像他此時的心境。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在這個世界上輝煌一世,可是卻沒有想到,他還沒等輝煌起來,人便已經悄悄的消失了,甚至身邊連一個可以為他收屍的人都沒有。
“真可憐。”方柔走在楚天身邊,感慨道:“那個家夥長得蠻帥的,如果介紹給我的姐妹們,她們一定搶破腦袋。可惜,他就這樣死了。”
楚天停下腳步,認真的看著方柔:“你們女人是不是都是外貌協會的?怎麼選男朋友都要先看外表?難道外表漂亮的男人就都可靠嗎?”
方柔沒想到這家夥的反應這麼大,微嘟著嘴道:“那麼緊張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