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俊賢因為涉嫌陷害楚天被依法逮捕,審訊期間他出奇的老實,本本分分像個單純的良家小夥,不用逼問痛痛快快的就交待了所有事情。
事後妹妹羅幕歌和羅幕言來看守所裏看望他,問他為什麼交待得那麼痛快,羅俊賢低著頭不說話。
幾天沒好好收拾打扮自己,顯得格外憔悴。衣服髒了皺了,臉上的妝容不再,甚至好幾天沒洗過澡,他自己都受不了身上那股子酸臭味。
--這些都成了折磨他痛不欲生的罪魁禍首。
羅俊賢把手伸進後背撓了撓,撓完了覺得渾身都癢。沉默半晌,他隻說了一句話:“楚天能量太大,我惹不起。”
同夥錢勇兵自然也沒有好下場,他先是被汪達坤好好教訓了一番,頭破血流內傷不斷,接著被徐蕾蕾派去人捉拿歸案,關在羅俊賢隔壁的刻意裏。兩人日夜隔牆對罵,一個罵對方是蠢豬,那麼快就招了。另一個罵對方移情別戀沒良心,放狠話說“我進來了你也別想好過”一類。
具體如何判決就等著法院開庭審理,反正徐蕾蕾這個大大的功勞是拿定了。一舉破獲一個販賣人體器官的地下組織,又順藤摸瓜找出了負責出貨的下家,一條繩上的螞蚱一個也沒跑掉。
這起案件甚至得到了最上層領導的首肯,公安廳親自下發的嘉獎令,給徐蕾蕾和她帶領的團隊記了一個大大的功。
當然,這些情報的獲得與一個重要人物分不開--榔頭。
他被楚天以針灸方法止了血,後被緊急送往醫院取了子彈,慢慢調養以後身體逐漸恢複。楚天去探望過好幾次,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榔頭就把一切都招了。不為別的,就因為是楚天把他又從閻王爺那給拉了回來,就衝這一點,他認定楚天是恩人。
在談到八年前他在青崗鎮綁架一個少年的時候,榔頭突然心生愧疚,不顧身上的傷,“撲通”一下跪在楚天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要知道那少年是你弟弟,我說什麼也不能綁他。”
三十好幾四十出頭的大男人哭得像個孩子似的,汪達坤叼著一支煙吊兒郎當靠在門上,嘟噥一句:“靠,真嘰吧煽情。”
孟菡凝在旁邊捅他一下,接著白了他一眼,汪達坤這才閉了嘴,一口一口的鼓煙。
羅琦琦在一旁看著不免有些動容。她拉了一下楚天的衣角,後者微微一笑,對榔頭說道:“凡事有因必有果。如果你當年沒有綁了楚南,說不定那天我就讓你跟黑寡婦一起下黃泉了。”
榔頭一想也是,如果沒有這件事,楚天當初也不會留自己一口氣在。
他欠楚天兩條命!
“說說吧,你們綁了楚南以後,把他帶到哪去了?”楚天聲音平靜,看起來像是在問別人的弟弟。隻有羅琦琦聽得出來,他越是平靜,心底其實越在意。
榔頭沉默了好半天,連灌了兩大杯水,這才說道:“我們把他帶上車給他用了迷藥,當晚就離開了青崗鎮。出青崗鎮再走一天一夜就是南海,那裏有一艘漁船專門是往公海送偷渡客的。我們那孩子交給漁船上的人收了錢就走,當時車上還有五個孩子,一共賣了不到十五萬。後來漁船把他們送去哪裏我們就不清楚了,聽說是出了海以後再賣給太國和馬萊國的人,再由他們轉手送去歐洲做奴隸。”
汪達坤把煙屁一丟,罵道:“靠,一個孩子倒賣八手,你們可真能折騰!這麼賺錢你幹脆在家生孩子賣多好!”
孟菡凝冷著臉瞪著汪達坤,言外之意,你少說一句。
汪達坤不服,指著榔頭大罵:“這種黑心的家夥,比倒賣器官還可恨。都該殺!”
榔頭是真心悔過,不過汪達坤罵什麼他都聽之任之,從不反駁,汪達坤越罵他反而越不敢看楚天的眼睛。
此刻楚天正坐在椅子上沉思,目光平靜如水,表情淡然。榔頭知道這是一個狠角色,隻身一人在不了解對手實力的情況下就能破壞掉十幾人的嚴密看守,這種膽識遠超常人。
楚天可以救人就能殺人,此刻如果他一氣之下捅榔頭成百上千刀,榔頭也隻能受著,不敢反抗。
楚天能量真的那麼大嗎?羅幕歌不相信,一個毛頭小子而已,能量再大能怎樣?羅俊賢害他不成,那是他腦子笨。
此時羅幕歌坐在沙發上塗指甲油,剛洗過澡,頭發濕漉漉的垂在肩膀,看起來有些嫵媚動人。
她舉起十根手指細細欣賞,完美,太完美了。她把頭高高昂著,嘴角露出一抹譏笑,喃喃的自語道:“看我的,我有辦法讓楚天那小子乖乖的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