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二二)(1 / 2)

安瀾在乾政殿外,等候了多時,這時才有公公來請了他進去。

“世子,請進吧。”

小公公領著安瀾走了進去。

這日,慕朝的皇帝會給他一個交代。

“貴國來訪,鄙國真心有愧。”慕容軒從一堆奏折裏抬起頭來,麵上含著淺笑,明黃龍袍的映襯下,那張臉越發的白。

安瀾隨著小公公的指引坐下,道:“皇上客氣了。”

慕容軒朗聲笑道:“哈哈,世子,宮主可是安全抵達白越了?”

蓮棄的離去,這個皇帝並沒有任何的疑惑。

“還未。”安瀾恭敬地答著,今日他穿的很正式,腰間的折扇被他放到了袖中。

“嗯。

“那日遇刺之事,真真讓世子您受了驚恐罷?”慕容軒開始切入今日的正題。

安瀾呷了一口茶,直視慕容軒:“本王覺得皇上處理這件事委有欠妥。”

“何妥之有?”慕容軒放下手中的朱砂筆,站了起來。

“皇上也覺得是皇後指使?”安瀾問著,語氣間有過一絲急切。

慕容軒眯眼看著安瀾,問道:“世子這是何意思?”

安瀾也是笑道:“哈哈,本王多慮了罷。”

“慕皇,本王來慕朝也已有多時,是該向您辭別了,不過,在這辭別之際,想要皇上滿足本王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皇上?”安瀾拉長了語音,意猶未盡。

慕容軒負手而立,麵上又掛回了之前的笑意,他看著安瀾道:“世子說來便是。”

“前幾日,本王曾去探望皇後娘娘,未果。”

蔚懿宮,夏日不見往日,涼亭中,涼風吹著,吹得人心裏也是一陣高興。

雖是成了冷宮,但是那些個宮女太監並沒有被慕容軒撤走。

薑薑坐在搖椅上,慢悠悠地搖著,手中執了一把精致的布扇,扇上一片江南風景。

身上的高燒老早就退了,老規矩,遺潯一身好輕功,不用白不用,於是,薑薑充分利用到底。

叫遺潯找來一張白紙,嘻嘻嘩啦地在上麵寫了不少字,曆朝被君王冷落的妃子都是過著吃不飽、穿不軟的日子,要啥沒啥,正所謂哪裏不好,哪裏被人欺也!

讓遺潯拿著那張黑紙,悄身出了宮,到各宮都去“借”了些自己喜歡、平常所需的東西來。

那靜妃娘娘依舊會是每日都會來給她換藥,此時兩人關係雖未挑明來說,但各自心裏也都明白著,簡單寒暄幾句,便也就沒有了下文。

她雖是被打入了冷宮,但這皇後之位依舊還是設在她身上的,身份明擺著的嘛!

“呀呀!小日子倒是過得不賴嘛,薑薑!”

聽見這個聲音,薑薑眼睛都不睜都知曉是誰,說話的人,不是安瀾又會是誰?

端著冰凍葡萄,正在一一往桌上放葡萄的遺潯,聽了這聲音,身子明顯一震,支支吾吾的也不敢說話,一個勁兒朝薑薑使眼神:小姐,快救我,快拯救我吧!

“丫頭,你眼睛怎麼了?”薑薑腳一蹬,搖椅便使她坐了起來。

她臉上滿是一個正經兒樣兒,不明地看著遺潯:“嗬,丫頭運氣不錯哈!”

她打了個響指,高興道:“今日我們可是有福了呀,你說是吧,安瀾世子?”

“莫想要我能帶你們出去,這冷宮之事我可做不了數的。”安瀾坐到桌子邊,撚起一顆葡萄就往嘴裏扔,“呀!好冰!冰死我了!”

“你既然能進來,為何不能帶我們出去?”薑薑撐著腦袋問道,完全忽視掉了全身僵硬的遺潯。

“我要回白越了,和你家皇帝要了個小願望。”

“天啊,那你怎麼不問他要個大願望,就譬如,把我赦免了之類的呀什麼的……”薑薑骨碌轉著眼睛,自己想著。

“你以為我是他老子啊?說什麼他都聽!”安瀾低頭剝著葡萄的皮,幹淨的手指十分的好看。

“哎哎,別這樣說話,文明文明。”薑薑今日的心情甚是好,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也沒再做惡夢,隻是回憶仍是在的。

“啊,丫頭,你到底怎麼了?怎麼麵色鐵青?”薑薑著實被嚇了一跳,這丫頭到底是怎麼了,方才不是還好好的?

“哼!”遺潯小腳一蹬,摔下手中的托盤,再也不顧及任何形象,飛快就跑掉了,天曉得,這個曾被她欺負的小白臉竟然是一國世子啊!這幾日來,見著了是能躲就躲的,惹不起還躲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