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十七)(1 / 2)

彎彎曲曲的山路上,一輛牛車正在慢騰騰地趕著路。

慕朝與梓桑不同,屬於多山的國家。而梓桑卻是地勢最低的地帶,很多地方都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跟現代的蒙古族有很多相似之處。梓桑的都城桂城的建築便是如同慕朝一樣,以宮殿樓閣的建築為主。

一路行來,大胡子的心情甚是不錯,逗弄著飛來的鳥雀,唧唧喳喳地學著鳥叫,在梓桑的時候,她便和動物的關係極好。

沐清是她小時的玩伴。八歲那年,他們一道出去捉鳥的時候,隱藏在草叢中的她差點兒被毒蛇咬傷,那個時候,是沐清為她受下了,自那以後,沐清便是一直沉睡。

但,現在,沐清又是因為她,“睡”著了。

黑衣醫者騎在黃牛的身上,手執著短簫,細細吹奏著。淡淡的眉宇之間,有著醫者專屬的肅穆,他並非那種愛說話之人,但卻極愛吹簫,愛簫如命。

大胡子一個躍身,從牛車上跳了下來,一個疾手便奪過了黑衣醫者手中的碧簫,她並不想這樣幹的,隻是這行了一天的路了,這男人卻不是怎麼打理自己,這讓從小便被眾人捧在手心裏疼的大胡子心裏十分不爽。

瞬間把短簫藏在了身後,大胡子抬頭問道:“我說,簫簫,我給你個提議,你要不要聽?”

“……”

“我娶你吧,怎樣?”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就沒見著大胡子臉紅,生長在梓桑的她,自小便是大膽豪放的。自小就被母後教育,自己喜歡的東西,一定要努力搞到手。

大膽說出來,就是第一步。

愛情是從告白開始的,這是梓桑女子的專屬座右銘。

“你若是不說話,我可就是認為你默認了。”

“你若是放心不下沐清,可以跟著在下……”黑衣醫者下了逐客令,那日回到懸崖上聽到話,自是放在了心上,大胡子即是慕朝的蒼耳公主。

大胡子死纏爛打:“我的身子都被你看完了呀!”

黑衣醫者一番沉默之後,跳下牛車,二話不說,就直接扒掉了大胡子身上的衣服,開始為她換藥,一刻功夫之後,黑衣醫者又重新坐回到黃牛之上。

“哇!簫簫,你醫術好高超,閉著眼睛都能幫我把藥換了。”

“……”

“好啦!我相信你沒有看我的身子。”看著醫者越來越黑的臉,大胡子趕緊轉了另外一個話題,“簫簫,我若是離開了,怎樣聯係你呀?你這麼多可以住的地方!”

黑衣醫者醫者依舊是沒有答話,隻是扔給了大胡子一柄匕首。

“這是定情信物嗎?”大胡子喜滋滋地把匕首捧在手中。

“你若要找我,到唐老酒店,呃……是‘一隻雞’,找那兒的掌櫃的。”醫者說了一半停頓了一下。

“一隻雞?”好奇地不隻是醫者一個人,大胡子亦是。

“唐老的店名。”黑衣醫者出奇地解釋了一次。

大胡子把匕首收入懷中,說道:“那我得好好去瞧瞧。”

“……”

“到了。”說罷,黑衣醫者就背起沐清,顧自向自己的竹屋走去,大胡子見此,提步趕緊跟了上去,嘴裏仍是劈劈啪啪說個不停。

梓桑,桂城。

鹹寧宮。

女子手拿耆草,正在行占卜之術,突然,她手中動作一停,手中耆草灑落在一地。

隨即,門開,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男人走了進來。

“阿音,清兒一行人至今下落不明。”紫袍男人開口說道,低沉的嗓音一下子就凸顯出了他的年齡。

“哥哥,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需要你幫忙打理一下朝政。”女子說話之際,從地上站了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衣袍,她抬頭望著眼前的紫袍男人,麵上帶著梨花般的笑顏,清麗而脫俗,卻又不失高貴。

“不需要我陪同你一起?”

“梓桑需要你。”女子又是笑了笑,又道:“我有玖雪陪著就可以的,你莫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