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雅閣的閣主是一個女子,一個把紅衣穿出素雅的女子。
莫不是這個女子此時就活生生地站在遺潯的麵前,遺潯是堅決不會相信薑薑來之前所言的話的。
穿紅衣的人有很多種,但是她卻從未見過這種的,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妓院的老板!
遺潯吞了吞口水,情緒久久不能平複,而對麵的薑薑倒是一臉淡定的繼續喝著茶。
“小哥兒?”女子淺白如玉的手指撫上遺潯的額頭問道,聲音清脆悅耳。
“小……少爺,我想吃肉。”遺潯口水不斷,吞了又吞。
薑薑見此反應,很是得意的笑了笑,遺潯總算是給她撐足了麵子,想她第一次來的時候,可是被這紅衣女子嘲笑了不少,而現在的遺潯,比當時的她反應更是大。
“‘一隻雞’就在品雅閣的對麵,聽說最近又是出了新產品,等會兒小爺就帶你過去嚐嚐鮮。”嚐嚐古今結合的口味,薑薑自是沒有說出後麵這句話,穿越這檔子事兒,不說出來也便是有好處的。
“爺也帶著奴家一道吧。”紅衣閣主抽出袖中的白絹為遺潯擦去鼻梁上的汗漬,挨著遺潯坐下,靠在遺潯肩上,一副嬌滴滴的模樣,頓時,對麵的薑薑就是渾身一顫。
“雅雅,你就別逗她了。”
“薑羌,這丫頭可真有趣。”桂九雅站起身來,摸了摸遺潯的頭,掩嘴笑著。她向來便是直呼薑羌的姓名,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隻是遺潯這丫頭,她倒是頭次見著。
“是我培養的好。”薑薑嗬嗬笑著。
幾人坐在窗台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天,窗下就是一派繁華的街道,而那‘一隻雞’的門前排的隊伍已是排到了街尾。
看著這番熱鬧的景象,薑薑無疑不是高興地忘了自己爹娘是誰,實際上,她的確也是不知,打小,她便是同阿姐生活在一起的。
先前自己開這家店的時候,是一味的傳承現代肯德基的以及做法,後來,雅雅卻是突破了這一傳統,改為了古今結合,而今日就是推出新產品的時候。
誰都未想到,這慕朝最賺錢的兩處地方的幕後老板竟都是她現代痞子薑薑,而這一切都是歸功於薑弄二哥臨行之前送給她的那張令牌。
周遭是夏蟲的鳴叫、草叢裏潮濕的氣息拍帶著大胡子的臉,她一直在不停的走著,不敢停下了,越走越深。她不懂醫理,隨處找了些草藥敷在沐清的傷口,止住了流血。
她的大胡子早已經被樹枝給劃了個亂七八糟,俏麗的容顏也被草葉割了個無數條血跡,叢林裏的路,十分的不好走,因此她隻能下馬來牽著馬兒走,嘴裏哼唱著草原上的歌曲,牙齒被她咬得咯咯響,聲音也在打著顫。
沐清,你一定要醒來,我不準你有事!
這句話,她一直在心裏默念著,如果馬背上的這個男子出了事,她會內疚一輩子。
這個沉睡了十一年的少年,好不容易醒來,就被她拉著陪自己到慕朝來,他還未好好的看著世界一番,卻又是因為自己,再次睡了過去。
夕陽的餘輝漸漸散去,月兒慢慢從山坡裏爬了出來,借著月輝,她仍是行進著,不敢有半點的懈怠,時時警戒著,一雙清麗的美眸如同鷹眼一樣,打量著四周。她怕,真的好怕!
“阿瑾~”馬背上白衣少年輕聲地喚著大胡子的名字,聲音似有似無。
盡管聲音再小,少年喚第一聲的時候,大胡子就聽見了,停下了腳下步子。
“沐清,我在,我在的。”終於忍不住,大胡子抽泣的哭了起來。
“你莫哭……我沒事的。”少年欲要抬起手來,大胡子見此,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龐,讓他感受自己的溫度。
“恩,我知道呢。”強製住自己的眼淚,大胡子用手抹去自己眼角的眼淚,微笑著,盡管知道那個少年此時看不見。
“我們趕緊……趕緊……咳咳……走,來了……來了。”少年咳嗽著,言語間十分的不清楚,大胡子很努力地聽,才聽到走的字眼,當即心裏一驚,她根本沒想到那些人能這麼快找到他們的。
少年說完又是昏睡了過去,垂著雙手,頭貼在馬背上,如不是剛才的對話,怎麼看上去都是一個沒有了生息的人,大胡子把他的手放在馬背上,趕緊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哎呀呀,這姑娘真能跑。”藍平手持著銀白長劍,靠在旁邊夥伴的肩上,兩人輕易的落在一棵樹上,藍色的罌粟花麵具,此時看起來是那麼的詭異,如同那向人索命的陰間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