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夫人,你到底行不行?(1 / 3)

夫人,你到底行不行?

鎖清秋

作者:之臻

夫人威武,氣壯山河

她上陣為夫殺敵,下床為他做飯!她哪裏不好他要愛上別人?愛情若真有先來後到,那麼下輩子不做元帥夫人!

【1】

兩支部隊酣戰,那人群中英俊挺拔的背影顯得鶴立雞群,眼見著要陷入危急之中的時候,炮火中中突然衝出了一個穿著軍裝麵容清秀的女人,她輕啟朱唇,焦急地喊道:“司令——”

那一聲叫得氣壯山河,雄渾無比,那英俊的身影虎軀一震,惱怒地將同樣愣神的偷襲者一槍斃命,衝著那亂軍中的女人道:“熊玉蟬,你不是應當在家中的嗎?你來做什麼?又咋呼什麼?”

玉蟬很是委屈,一雙眼睛氤氳起了霧氣,明明那手槍對準他的背部,眼看他要皮開肉綻了,她好心叫住他,救了他半條命,卻遭他如此嫌棄。

“我擔心你。”那嗓門雖然收了很多,卻仍然大得讓人側目。

傅昭又氣又怒,壓低聲音,連聲斥責著:“你這樣成何體統?”

“司令親征滄南,我親征夫君,有什麼不對嗎?”這話說得很中肯,義正言辭的,然而,這樣大庭廣眾之下,用著大嗓門講著,這影響真的是……

傅昭頭疼,忍著不耐煩,好言勸道:“熊玉蟬,刀劍無眼,我擔心你的安危。”

“您擔心我?”玉蟬眼睛一亮,語氣也不自覺地高了八度,這讓傅昭非常想捂住他的嘴,將她拖下去。

“是,我擔心你,行了吧,趕快下了戰場。”

“我不用你擔心,我是將門之後,將門無虎女。”玉蟬得意洋洋地說,她打小的目標就是成為一個能上陣殺敵的女司令,練得十八般武藝,保家衛國,末了,家裏給她訂了一場親,她成了傅太太,一朝夢碎。

如今終於迎來了這個機會,清廷被推翻,傅昭他爹揭竿而起,趁著舊貴族的勢,占地為王。如今傅昭繼承他父親的衣缽,成了雄踞一方的傅司令,軍閥混戰的時代開啟,這回滄南挑釁,傅昭親征,她感慨自己終於有了個用武之地。故而傅昭前腳走,她後腳就背起行囊,抄起家夥,尋夫來了。

正巧這時,有賊徒見這邊的人相談甚歡,傅昭正想提醒她的時候,眨眼間,那來偷襲的敵軍已經躺倒在地,正中額頭。

快、準、狠,槍無虛發。玉蟬求表揚似的看著傅昭,傅昭默了,臥榻之側容這樣的一隻母獅子在,他打了一個寒顫。

【2】

“熊玉蟬,我同你約法三章。其一,沒有外人之時,離我三米之外。其二,不準咋咋呼呼,半夜不許說話。其三,控製你的嗓門,要細聲細語,要嬌羞。如果這三點有違背……我滅你全家。”帳篷內,傅昭木著臉,鄭重警告著玉蟬。

玉蟬喏喏稱是。心裏暗道,司令真是太愛拿她全家性命威脅了,可惜她家隻有她一個活口,要不然,她還會仔細掂量下。雖然她也想改正,但是人在興奮的時候,還是控製不住啊……

傅昭依然一副清冷高貴的模樣,正襟危坐地坐在那兒。

“司令……今晚,我們要,要做些事情嗎?”玉蟬嬌羞地說道。

“熊玉蟬,閉嘴。”傅昭一想到這個就來氣,音量拔高,直追玉蟬巔峰時的氣勢。

他話音剛落,卻看到玉蟬如同小媳婦一般地在那邊,像一隻受驚的小鹿,欲語還休的樣子。

他心底無奈,聽到玉蟬怯弱的聲音,道:“司令,人家都說,在軍營裏都是五大三粗的大男人,難免,難免……司令不必不好意思,我……”

“熊玉蟬。”他輕聲地叫著她。

“到!”玉蟬昂首挺胸站好。

他惱羞成怒地道:“向左拐,往前走,對,就是那!今晚你就在那床上安歇,記住我的約法三章!”

夜慢慢地深沉下來,傅昭收發了幾封下屬從家中傳來的電報後,便準備安歇。臨睡前,他走至玉蟬的榻前,看了一眼。

此刻,她似乎已經熟睡,縮在一張簡陋的小床上,一隻手還維持著捂著嘴上的動作,她微微地挪動了身,眉頭輕輕的蹙起,整個人看上去很是嬌小柔弱,全然沒有醒著的時候粗獷彪悍。

傅昭看著,身體莫名地就躁動了起來。

他明媒正娶進家門的太太啊,也就睡熟的時候才惹人憐愛。

他心裏難得升起了一分不忍之情,要將她給抱到中央的大榻上,玉蟬卻在他的懷裏不安分地動彈,手舞足蹈間,正中重心……於是傅昭的那份躁動,又多了幾分,這就導致了在他將玉蟬放在大榻上的時候,一時興起,望著玉蟬水潤嫩紅的臉蛋地時候,情不自地吻了上去……

然後,他的臉被打了。

玉蟬張牙舞爪起來,那睡夢中的一聲嘶吼響徹雲霄:“呀……給老娘殺他個片甲不留!”

果然本性不改。

傅昭一時敗興,麵如醬色……

玉蟬這才慢慢地轉醒,看到大帳篷裏頭支起的小帳篷,默默地悟了。

“司令……真的不要我幫忙嗎?”玉蟬帶著委屈地說,濕漉漉的眼睛裏閃著興奮之情。她是他的太太,正房,夫妻之間,何必矜持!

傅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冷風颼颼,透心涼。

他額頭青筋凸顯,長呼了兩口氣,才道:“不用。”

玉蟬突然想到了極為可怕的一種可能,想當初洞房花燭夜那時,明明傅昭已經情動,蓄勢待發著,卻偏偏忍了下去,難道是——

“你不會,不行吧?”

“熊玉蟬!給我滾出去,明日,自己給我收拾行李回家去!”

傅昭氣惱地想著,她能不能不要用這麼大的聲音在深夜裏喊出這樣誣蔑的話!他在軍中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威望!

他將帳篷撩起,請她出去。

那冷風一下子湧了進來,玉蟬抖了三抖,當下,她就一把鼻涕一把淚道:“司令!你不能因為我說出您的隱疾就這樣,您不能始亂終棄……”

那聲音如泣如訴,在寂靜的夜裏,更清晰可聞,若非是傅昭素有威望,恐怕當場已經人頭聳動了。

若置之不理的話,顏麵無存,且會有流言蜚語傳出。理的話……傅昭挑戰自己的耐心極限,道:“行了,今夜就容你在帳篷裏。”

半夜,他翻來覆去,聽著她的呼吸聲,身上的火氣未消,總想將她懲治一番,奈何新婚之夜她的那一聲吼,所有興致皆降到了穀底,讓他至今仍然有陰影,玉蟬也因此還是完璧之身。

而玉蟬,縮在角落裏,沉思著,傅昭到底行不行的問題……

【3】

玉蟬下了戰場,一吼得名。司令夫人的大嗓門親自給他們鼓舞感口令,多麼榮耀,於是士氣大振,直把滄南那邊的小鬼們嚇跑三千裏。

傅昭實在是看不爽有這樣一個囂張不顧形象,糙漢子似的太太,便給她派了一支小軍隊,讓她自由活動去了,眼不見為淨。

玉蟬將此當做信任,視為傅昭對她委以重任,於是領著一隊兒的人深入敵人腹部,想悄無聲息地弄出一番經天緯地的事業出來,讓傅昭對她刮目相看。

策馬奔馳著,那前方地麵的馬蹄整齊而有致,兵馬撤退逃命的時候應當是散亂無序的,玉蟬眉頭一皺,警鈴大震,多年紙上談兵的經驗告訴她,有詐……

剛想掉頭折返,通風報信,卻被埋伏在這邊的敵軍的小分隊給發現了,當即一番鏖戰,玉蟬渾身是血,還是持著槍,殺出了一條血路,還留了一個活口,逼問了一番。這才知道傅昭那邊已情況危急,怪道敵人那麼容易被逼退,根本就是想著誘敵深入。

她心下著急,也知道此刻人小力薄,帶來的人也不過剩了寥寥數人,當機立斷地折去了臨近的郡縣,那裏守城的恰巧是她故去父親的部下。當初她父親察覺到形式不好,便讓她嫁給傅昭,大半的熊家軍歸入了傅家的麾下,但總有些分離出去的,如今那人還有些的勢力。

殺聲喧天。玉蟬軟磨硬泡地借了一隻軍隊,跑去支援傅昭的時候已是聲嘶力竭,嘴唇發白,她一馬當先,衝到了傅昭的麵前的時候,擠出了一個微笑,虛弱地說:“司令,我借到兵了。”

話音剛落,卻看到她軟軟地倒了下去,傅昭抱住她的時候,愕然地發現滿手是血,她背部,鮮血從層層的衣料中滲出。

“玉蟬,你是女人。”傅昭心頭震撼,一想到她頂著背部的傷勢,跑了那麼遠,給他去借兵……他的心就揪了起來。

傅家軍有了這麼一隻軍隊,硬是轉危為安,將這場戰役給打勝,而玉蟬卻因為背後的傷勢昏迷了許多天,昏昏沉沉中,玉蟬睜眼,傅昭的背影瞬間映入她的眼簾。

此刻的傅昭看上去溫文無害,玉蟬的膽子也不由得大了許多,趁著這機會,她問道:“你不肯喜歡我,是不是因為心中還有那麼一個人。”

“玉蟬,別以為你救了我一命,就可以恃寵而驕。”像是被戳中了痛腳,傅昭厲色道,轉眼看到玉蟬蒼白如紙的臉色,心中愧疚,道歉的話卻不好意思說出口。

“司令,給我講講她吧……”因為虛弱,故而說話的力氣也小了,玉蟬的聲音顯得軟綿無力,蒼白的小臉襯著,整個人從內到外顯出一種嬌弱如花感,傅昭心裏一軟,竟耐不住玉蟬乍然而來的溫言軟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