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緩步朝淩星走去,一路笑得豔麗,淩星低頭抿唇不語,心裏卻隱隱有些興奮,等不及了嗎?
如妃走到淩星身邊,笑容十分真誠的請教:“星兒姑娘剛才那首曲子真是蕩氣回腸,連我這樣的後宮女子都想體驗一番戰場的感覺了。”
淩星抬頭,天真而無辜地說道:“隻要你想,何處不是戰場?”
如妃心裏一個咯噔,她是故意的嗎?看她一臉無害的樣子,不像,該是自己想多了。不過瞬間她就又恢複了之前的豔麗,笑道:“星兒姑娘可以教我這首曲子嗎,我實在喜歡。”
淩星在心裏得意的笑:如你所願,但願別死的太慘。
“恭敬不如從命。”淩星大方地說道,在如妃看來,淩星這樣頗有種豪氣幹雲的架勢,不禁在心底冷笑,但願你過會兒還能這麼豪氣。
如妃微微屈膝,嘴角的笑容怎麼都掩飾不住:“那就多謝星兒姑娘了。”
“小事一樁,不必如此客氣。”淩星邊說邊去扶如妃起身,嘴角還掛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如妃眼皮猛的一跳。
忽然間,如妃一陣眩暈,腳下不穩,連連退後幾步,淩星趕緊上前扶她,卻還是沒能拉住如妃,她摔倒在地…手裏卻扯著一截衣袖。
成了,如妃滿意勾唇,卻在抬頭的瞬間,看到…
淩星衣衫破碎,肌膚卻是絲毫未露,因為她…內裏還穿了一身明豔的紅衣。
縱使心裏再不情願,她的計策還是失敗了,是以,如妃隻能“一臉歉疚”地看向淩星。
淩星不甚在意地笑笑,“寬慰”如妃道:“天太冷了,我就多套了幾件,那一件破了就破了,也不頂什麼用。”
想到剛才淩星嘴角那意味不明的笑,如妃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
“呀,姑娘快看!”采凝指著地上的東西大聲喊道。
順著采凝指的方向,眾人一起看過去,卻看到滿地的碎片不知道是什麼。
如妃也看過去,臉上瞬間失血,一片慘白,裏邊怎麼會有這個,明明沒有的…
淩星上前撿起一片,捏在手裏瞧了瞧,隨即走向慕容雲寒:“慕容公子,可以請教一下嗎,我看這像是藥材。”
慕容雲寒笑笑,這該是她叫他來的目的吧,是以,他配合地伸手接過,卻在看到那東西時眼中閃過幾分淩厲。
“是麝香仁,俗稱當門子。”慕容雲寒淡淡地開口。
什麼?眾人一片嘩然,麝香仁是什麼,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後宮更是用麝香仁成風,可以說是公開的秘密。有很多藥材都是相似的,在場的隻有慕容雲寒懂得醫理藥性,他是天下第一公子,讓人仰望的存在,說出的話眾人自然毫不懷疑。
淩星疑惑地追問道:“那這個放在衣服裏有什麼作用,是對胎兒好嗎?”
看到淩星眼中的壞笑,慕容雲寒有種想捏捏她腮幫子的衝動,他表情嚴肅地搖頭:“恰恰相反。”
“什麼!?”淩星大驚失色,看向夜九歌。
“查。”夜九歌冷冷地扔下一個字。
他走到淩星麵前,拉起她的手,輕聲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麼,惹得淩星狠狠瞪了她兩眼,傲嬌地扭頭不再去看他。
兩人攜手走到主位上坐下,下邊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生怕自己成為被懷疑的對象。
如妃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端起麵前的茶輕啜一口,掩下心中的疑惑。不管怎樣,這件事都扯不上她,她看戲就好了,隻是對於淩星躲過這一劫,有些遺憾。
不多時,西月被人帶了上來,她一臉茫然地看向麵前的場景,眉頭緊蹙。
“西月,你可知罪?”這話是小李子說的,她的身份還不配跟皇上對話。
西月惶恐地看向小李子:“公公,微臣何罪之有?”
“我問你,星兒姑娘的衣服裏,為什麼會出現麝香?”
西月搖頭:“什麼?微臣並不知情啊!”說完這話,她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驀然開口道:“對了,雲溪宮的彩衣來過幾次司衣司,恰好就在星兒姑娘的冬衣完成前。”
這話的暗示意味極強,彩衣“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突然扯上她,就這樣中槍了,然而她隻能一個勁兒地搖頭否認,都不知從何處為自己辯解。
西雪站在麗妃身旁,悄悄抬頭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她竟然很是淡然,西雪心中忽然有種詭異的感覺。麗妃太鎮定了,今天竟然一直在做隱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