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茗芝再也支撐不住,趴在床上再次嚎啕大哭。
朱天磊站在屋子裏,說不好自己是什麼心情。
這件事裏,誰是對,誰是錯,可能沒人能夠說的清楚吧!
葉洪州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睛,但朱天磊分明看見,在葉明澤奪門而出的刹那,葉洪州的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淚。
天慢慢的亮了。
葉洪州一直坐在椅子上,沒有睜開過眼睛,也沒有說過話,如同一尊雕塑。
葉茗芝也幾乎差不多,坐在床沿上,視線一直在葉洪州和病床上的蕭山之間來回轉換,她仍舊不明白,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直到有人敲響了房門,一股淡淡的香氣飄進病房。
朱天磊靠在牆上的身子站直,看著走門外走進來的女人。
劉雙。
今日的劉雙,穿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黑色的直筒褲,上麵一件白色的短西裝,裏麵是一件很簡單的高領打底衫,脖子上還戴著一條銀鏈,很簡單很樸素的鏈子,甚至有很明顯的手工打造的粗糙的痕跡。
她的臉上化了妝,柳眉,紅唇,頭發也綰成了很精致的發髻。
她推開門之後,沒有繼續朝裏麵走,而是站在門口,冷冷的看著屋子裏的幾個人。
“媽,您......”
葉茗芝從床上站起來,震驚的看著劉雙,想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卻說不下去了,她的腦海裏還清楚的記得今天淩晨發生在病房裏的事情。
“爸,好久不見啊!”
劉雙開口,對於站在身邊的朱天磊,視而不見。
葉洪州沒有睜開眼睛,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爸,我好歹是葉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兒,為葉家生兒育女繁衍後代,更是為葉家當牛做馬二十幾年,爸未免太不念舊情了吧?”
眼前的劉雙,與朱天磊之前任何一次見到的劉雙都不一樣。
以前的劉雙,要麼是溫婉賢惠的,要麼是清冷高貴的,但眼前的劉雙,卻像是一條渾身長著豔麗花紋的毒蛇,好像隨時都要把藏在毒牙裏的毒汁噴出來。
“不念舊情?劉雙,你背著盛兒與人勾搭成奸,生下的孩子讓我葉家來養,卻三番五次的要害死我葉家真正的血脈,我不念舊情?如果我不念舊情,就應該在二十年前把你趕出葉家!”
葉洪州終於睜開眼睛了,眼底血紅,看起來像是要吃人的猛獸。
葉茗芝緊張的抓著床單,這樣的局麵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她下意識的看向朱天磊,朱天磊對於她,好像成了救命的稻草。
“爸,您這話說的可就誅心了,什麼叫我與人勾搭成奸,是你兒子強迫良家婦女為親在先,要不你以為他會那麼好心的容忍我給他戴綠帽子,爸,有句話說的好,天理昭昭報應不爽,這都是葉盛他犯下的錯,我就是要報複他,就是要讓他的兒子去死,就是要讓葉家斷子絕孫。”
劉雙剛開始的一句話說的還算溫和,可是到了後來,語氣開始變得猙獰和尖銳,就連朱天磊都聽的有點不寒而栗。
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如果不愛的話那就離婚唄,他不相信葉家會死皮賴臉的抓著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