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嗎?眾人想,就見剛剛被他們議論過的紅衣青年狂奔過去,抱著那口棺材哭喊道:“我兒啊,你死得好慘啊!”
得,瘋子傻子湊一對了,眾人自動進入圍觀看戲狀態,紫衣青年竟也露出迷惑的神色看著他。兩人鬧了一陣,就以紅衣青年拖著棺材並附帶棺材原主人出了寧城告終。
出了城,紅衣青年又哭鬧一陣,隨後如夢初醒一般,完全回過神,他自言自語道:“我兒早被我下葬了,他說去找阿秀那小丫頭玩,明天就回來,是了,今天要做兩個菜,等他放學回來,依依說做了件衣裳,不知道孩子出世能不能穿,唉,有空為咱們沒出世的孩子考慮不如好好養身子,是了,之前采到的人參送去她家,翻窗戶進去,不見那個糟心勢利眼的老頭子,啊,這老頭兒死了,依依在我家裏,不用翻窗……”他碎碎念半晌,忽然轉頭問紫衣青年,“你是誰?”
紫衣青年茫然複述道:“你是誰?我是誰?我是,我是……侯孤行,侯孤行是誰?誰是我?”
紅衣青年大笑:“你名叫獨行,我名叫伶仃,這是天意叫我們有緣,走罷,與我一同回去喝一杯,我兒今天滿月,你知道麼?我孩兒有多可愛,走罷。”
天上又開始落雪,模糊了兩個行人的背影,寒風呼嘯而過,掃平了兩人本就淺淡得出奇的足跡。
寧城西方,萬裏之外,一場戰鬥正在醞釀中。
司顥天負手立於西界山外,修仙界十二宗門,僅有三宗沒有開辟洞天,雙輝宗便是其中之一。
西界山中,一個豪渾的聲音道:“言盡於此,司顥天,你不要逼人太甚!莫以為別人敬你一聲天下無敵,便可以將天下人看輕了,我雙輝宗星陽二尊雖非天下第一流的人物,卻也無懼於任何挑戰。”
司顥天冷然道:“你們是星陽雙尊也好,星陰雙尊也罷,今日吾若得不到明確的答案,貴宗雙尊明日起,就要言不符實了。”
聽到這等挑釁之言,有強烈自尊心的高手如何能忍受?星陽雙尊當即出手,三人這場好打,自日出打至日落,若非雙尊有意轉移戰場,而司顥天亦未打算把事做絕,西界山非得就此抹平不可。見他們打出真火,西方妖國,一個高壯大漢連連鼓掌叫好,此妖便是西方妖國之主,對外稱牛魔王的上古妖仙。
星陽雙尊十分煩悶於這場飛來橫禍,他二人算不得什麼好人,但插手海宮事務?他雙輝宗與海宮天南地北的,為什麼要理會那裏的內務?妖修果然腦筋缺根弦,上古妖仙也是同樣。不錯,星海尊者確實覬覦星昏淵星辰之力已久,但如真要下手,她豈會蠢到以前從不多加掩飾對它的渴望?偏生這事還真說不清,他們此前確實從別人那裏設法得了收集了星昏淵逸散的星辰之力的物事開始修煉。如今想來,十有八九也是入了圈套。
說來說去還是司顥天無能,看不住星昏淵,耀陽尊者下結論道。
這場戰鬥終究沒有打到第二天,也不知是誰,傳信予司顥天,竟有這麼大說服力,令司顥天就此退走。但兩派關係,就此更加惡劣。
這種摩擦,還不僅發生於雙輝宗與海宮之間,各個修仙門派,與各大妖國,皆是處於躁動之中。
如此時間又不知過了多久,雙輝宗不遠之外,洞天寶地之中,一聲暢快大笑忽地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幽蘭,小漪,天絕,我萬仙教開宗立派——天時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