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啊,有集會你也不早說……好久沒聽戲咯——對了,就是那個去年的戲班,那個小旦真俊俏,我是真心喜歡啊……”
眾人聽著這個老頭胡言亂語,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做何反應。人群中,有些新生悄悄問著老頭的來曆,當得知是宮主時,起先頗為驚訝,但不一會兒便頓覺很有種無力感。
若水先生扁著眼,也不理會宮主的胡話,徑直從他身旁走過,上前對學生們道——
“好了好了,上課鍾都敲響好久了,快回殿內上課!”
聽了若水副宮主的話,那些老生們便都乖乖地退回了殿內,但也有些新生還呆在原地。
“二貨,再不走,若水先生就要動手了!”
一些老生連忙對後輩喊道。
“動手?難不成還能拿我們怎樣?”
有幾個後輩晚生不以為意,笑道。
聞言,那個勸說的老生不再說話,代之以一種看著可憐蟲的眼神看著他們。
於是,空氣突然變得幹燥了起來,隻見半空中憑空生出一大團水,然後朝那幾個新生襲去。
那幾個刺頭新生見狀紛紛落荒而逃,但清水凝形的水龍一下子便追上了他們。
“結。”
若水先生輕聲念道,手一抬,於是水龍便瞬間結冰,將那些學生凍結在內。
“破。”
再一聲,手一翻,隻聽幾聲破冰的聲響,那些新生便被放了出來。隻不過,出來時全都隻剩下一條內褲。
“若水先生還是一如既往地可怕啊……”
見狀,那些老生們歎了口氣,也不知是在讚歎若水副宮主可怕的操控力,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而那些女學生們看到了男生的下場之後,便都立馬乖乖地回了殿。
現在,仍在殿外的就隻剩下宮主、副宮主、龍泉、朱雀、以及執行司的人了。
“神釗,第八隊正在幫著訓練新生,你也去幫忙看看。”
“是。”
見神烈副宮主沒有任何表示,神釗便向若水先生應了一聲,然後帶著隊員們離開了。
“你們兩個也……”
若水副宮主正要說“回殿”,但細想不對,遂改口道,“各自退下吧。”
“慢——”
突然,一直沒有表示的神烈副宮主終於開口了。
龍泉兩人停住腳步,回轉過身來。
“朱家的小丫頭可以走,但那小子,留下。”
若水先生略一皺眉,然後抬手示意朱雀離開。
朱雀看了眼龍泉,似乎有些擔憂,但還是先走了。
龍泉見到朱大小姐的舉動,頗有些迷惑不解。
等該走的人都走了,神烈這才繼續說道:“宮主,想不到你真的引龍入宮了!”
伏獅宮主“嗯”了一聲,便隻把雙眼往四周望去,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你到底想怎麼樣?”
神烈忍著怒氣,語氣中不覺重了幾分。
“啊……”
伏獅宮主還是隨口應了一聲,然後繼續看四周的風景,甚至還轉身往相反的方向看去。
見宮主竟如此敷衍自己,神烈臉色變得很是蒼白。一旁的若水見狀不禁捏了把冷汗,她很清楚,那蒼白的臉色表明此時神烈已經出離憤怒了。
“有些鬆懈啊……”
但當神烈就要發作的時候,伏獅宮主忽然發話了。
“鬆懈?”
因為宮主不明所以的話,神烈姑且暫時壓住了怒氣。
“去年不是連前三甲都沒進嗎?”
伏獅宮主道。
聽了這話,神烈和若水副宮主立刻明白了宮主所指何事。
四方大會——每年仲秋在天子禦前舉行的演武盛會。每到那時,大陸上四座最為盛名的學宮都會派出最優秀的學子參加比試,勝利者便有機會得到天子的接見和獎賞。
而作為神洲東方第一學宮的太山學宮,去年無人進入前三甲。
“這……”
神烈變得有些激動,急道,“去年雖然劍羅惜敗,但經過一年磨礪,今年定能戰勝白帝學宮的那個丫頭。”
“好久……沒喝過金鑾酒啦……”
伏獅宮主又不明所以地歎道。
但是神烈的臉瞬間紅了。
金鑾酒隻有一個地方有,那就是天子的金鑾宮,而且唯有在四方大會得到天子接見的酒宴上才能喝到。
伏獅宮主說出這話就等於說,他想要四方大會的第一名。
但,就算能夠戰勝白帝的丫頭,神烈也沒有把握自家的劍羅能夠戰勝更前麵的另兩位。
不過,這些跟今天的事有關係嗎?
忽然,神烈腦中閃過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