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荊園,南雀樓。
晨曦透過精美的鏤刻雕窗,在樓裏撒下了一片光彩。
日漸高升,於是,屋內的光彩沿著床腿一路攀升,漸漸地爬上了少女靜謐的臉龐。
少女似乎感覺到了光線的變化,眼瞼動了動,略微睜開了眼。
但因為照到了光線,她似乎有些起床氣,便往另一側一翻身,打算繼續睡。
不過,今天似乎是不能讓她繼續再這樣睡下去了。
“咚、咚咚……”
雕窗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輕啄聲。
聽見這個聲音,少女終於慢慢地爬了起來。
她睡眼惺忪,頭發有些淩亂,衣服也有些鬆散,宛如一個睡美人,透著一股慵懶的氣息。
“咚咚、咚……”
窗外的輕啄聲還在繼續響著。
少女下床拉開了窗戶,於是一隻火紅色的小鳥飛了進來。
那是一隻紅鴿,並不是什麼稀奇的鳥兒,但因為飛得快而遠,因此人們常用來傳寄書信。
“又來了……”
看見那隻紅鳥,少女嘀咕了一聲,但還是抬起了手。
紅鴿在屋內飛了一圈之後,見少女抬起了手,便準確地停在了她手上。
然後少女從紅鴿腳上取下了書信。
她打開那張小小的紙條,隻看了一眼就隨手丟了。
真無聊……
少女這樣想著。
因為出生在公侯之家,再加上父母溺愛,少女自出生伊始便應有盡有,不想這樣反而養成了她一身的大小姐脾氣。到如今更是百無聊賴,事事提不起勁來。
不過日子也不盡是處處無趣事,就比如——昨天的那個小子。
一想到那個渾身是謎的小子,少女就多少來了興致。
那小子長得不錯,修為還行,最重要的是還得到了宮主的會見。他到底是什麼人?五大家族中不曾聽說過有這號人物?其他世家的子弟就更不可能有那等身手?
好奇心都能害死貓,更何況區區一名妙齡少女。
不過,那小子有一點不好,就是他太好色了。
少女想起了兩人初見的時候,他那副狼狽的樣子,不禁噗嗤一笑——
不過看他那副傻樣子,估計稍微捉弄一下應該會很好玩!
正想著,忽然窗下響起了一陣響動,少女往窗下望去,隻見幾個同齡的少女一邊急匆匆地往園外趕去,一邊說著:
“快走,天字殿那邊有好戲看咯!”
“什麼好戲?”
“龍家的人進了太山學宮,執行司的人跟他打起來了……”
龍!
聽到這個字,少女不禁一怔,方才對那個小子的興致一下全拋到腦後去了。
“龍家的人?”
嘴裏念叨著這幾個字,少女抓起床邊的“九紋天雀衣”便往外而去……
……
……
青雲宮,天字殿外。
龍泉麵對著十幾個人的圍攻,腳踏步法,手捏劍訣,不停地閃躲騰挪,格擋抵抗,一時間竟接下了執行隊的攻勢。
期間,有一個較為心急的隊員曾試著直衝上去,想要近身攻擊,卻反被龍泉一招斬斷木劍,打飛了出去。之後,便再沒人敢試圖近身,全都隻在遠處用劍氣消耗龍泉的氣力。
站在台階上看著這樣的局勢,神釗不禁有些窩火。
他沒想到那個小子竟然能撐這麼久,而且似乎還能繼續撐更久。反觀自己的隊員這邊,如今發出的劍氣有些已不如開始時淩厲,甚至幾個排位靠後的隊員竟隱隱露出了頹勢。
難道,那小子比我還強?
神釗不禁自問。他有麵對十數個隊員的劍氣攻勢之下屹立不倒,甚至反敗為勝的信心,他十分相信自己的實力。但若是要他在這樣的劍勢之下久戰,他的自信將不得不大打折扣。
他將這一切歸咎於自己所修為劍,而不是術法上。
劍者,就是要一劍封喉,速戰速決。久拖不決,是劍家大忌。
想到此,一直沒有出手的神釗終於動了——
“第七隊,擺天羅陣!”
看似占了上風,實則陷入苦戰的執行隊聽見神釗的聲音,不覺精神一振,紛紛一改之前的劍勢,雖然劍氣並沒有變得更加淩厲,但麵貌一新,變得更為有序。
這使得修為較高、實力較強的隊員得以分擔了那些較弱隊員的壓力。於是執行隊攻勢雖然還是與之前一樣,卻更增了一股無形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