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明先生還在網上發表了《殷周政治與宗教》一書以響應《中國儒教史》,鞠曦先生在《<中國儒教史>反思:“帝”與“天”的宗教化之誤――殷周文化和儒家文化(上、下)》中認為此書表明了其中國文化宗教化的運思方向,雖然與《中國儒教史》的思想理路不盡相同,但是,其宗教化的理路卻是非常明確的。所以,通過二者的比較可以看出,它們都把西方宗教的“上帝”和漢字的“帝”與“天”混同起來,把“帝”和“天”作為傳統宗教的至上神,作為宗教化的基礎和邏輯起點。由於宗教化推定與中國曆史相悖,這樣就把殷禮文化與周禮文化及春秋儒學的道德文化、以及漢宋儒學混淆到宗教化的推定中,歪曲了儒學及中國文化的本質及其曆史進路。他還以甲骨卜辭為基礎,論證了“商王諡帝”和“商不祀帝”的理性意義,證明“帝”在殷禮文化中是一個人文性質的概念,不具有西方宗教的可比性。論證了周代以“天”取而代之“帝”,是敬德保民思想的必然。孔子儒學合理的解釋了“神道設教”問題,並對相關問題進行了反思。
鄒昌林先生在《中國文化研究中的泛宗教傾向與偽科學》一文中就中國文化研究中的泛宗教傾向與偽科學問題談了自己的看法,他認為儒學是否是宗教,自中西文化碰撞以來,爭論已有四百多年之久。從西方開始,最早叫“禮儀之爭”。這也正合了中國文化稱“禮”或“禮儀”,而不稱“宗教”的習慣。因為中國原本就沒有“宗教”這個詞,“宗教”之“教”義,本是泊來的。用“禮”概括中國文化,或用儒學概括中國文化之主流,可;而用宗教概括儒學或禮,以至於整個中國文化,則不可。中國文化不象西方文化那樣,基督教文化與歐洲文化幾乎可以劃等號。而中國文化則不同,它的範圍要比宗教範圍大得多,隻有禮可以與它劃等號,宗教決沒有這樣的資格。他還指出,中國文化,包括儒學中有沒有宗教的成分是一個問題,而中國宗教在整個中國文化中的範圍到底有多大,又是一個問題。如果這兩個問題不分,認為中國文化有宗教的成分,就證明整個中國文化或中國文化的主流是宗教,豈非謬以千裏。
何光滬先生在《中國文化的根與花――談儒學的“返本”與“開新”》(原載《原道》第2輯)一文中以一個基督教研究者的思路,認為先秦天帝觀念頗為接近西方的上帝觀念,表明中國文化之根與基督教文化之根是相連相通的。在中國文化的成形時期,已經形成了集中體現中國人超越意識的比較完備的上帝觀念或天帝信仰,但是中國文化以後的發展特別是在精英文化中占主流地位的儒學的發展,卻逐漸淡化了這種超越意識,疏遠原初的宗教精神。因此,他提出儒學之“返本”,在時間上須跨越宋明心學,返歸先秦天帝觀之根本;在社會上應克服正統情結,返歸民間宗教性之根本。從學理上說,要跨越哲學和社會倫理學,走向宗教學的研究,要克服等差有別的人倫關係,返歸共同人性的超越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