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並且是王爺與皇妃,這委實於理不合。
縱然秦桐想借此讓我見識秦竺,卻也未免考慮太少。
比如睡覺,隻有一張床,秦竺雖主動提出讓我睡,但他好歹堂堂王爺,我怎麼能就此以上犯下,況且之前的幾年裏,我就打算同他劃清界限,更不可能自己去睡。
我承認這有些死要麵子,但是沒有辦法,我容忍不了自己那樣做。
其次便是去茅房。
可天牢沒有茅房……
然後,人有三急。
四周隻有一個桶。
我覺得我的臉都快要被丟盡了。
秦竺雖沒說什麼,也沒看什麼,但是我覺得,我真的是……真的是,臉都可以摔在牆上了。
等到我出去以後,一定要去找秦桐好好算賬。
所以,在我打定主意,出去收拾秦桐的時候,他突然派人來。
“娘娘,陛下想這幾天娘娘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於是便派奴才來接您。”秦桐身邊的老太監親自來接我。
我點了點頭,轉過身看了秦竺一眼,隻見他對我微微一笑
當真是謙謙公子,溫潤無雙。
我慌忙轉了頭,腳步加快地跟著前麵的老太監。
“你可知錯。”我直接被領到了秦桐的麵前,本想說他幾句,但是一瞅到他鐵青的臉,我便閉了嘴。
“太後如今不知去向,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錯!”他狠狠地皺眉。
我歎了一口氣,抬頭看上他的眼:“我這麼做也是有苦心的,太後心思不軌,居然一心想要與那匈奴王子同宿同棲,我這也是為了陛下您啊。”
他瞪了我一眼:“夏侯葉,當真是我寵你寵得無法無天了。”
我戳之以鼻,斜眼看他:“你哪裏寵我了?你當真要是寵我,便不會讓我與秦竺住在一間天牢裏。”
他又死死瞪了我一眼,轉過身,再不說話。
我上前一步,看著他的身影:“秦桐,我知你現下壓力不小,但是我們不能就因此頹廢。”我想了想,又接著說:“太後被劫,我其實一早便預料到,隻是我有一事不明,那個婢女到底是因為什麼而流了孩子?”
秦桐不說話,一旁的老太監看了看我,便道:“那個婢子主動把孩子弄掉的。”
我大吃一驚,忙問:“為什麼?”
老太監歎了口氣:“其實她不打掉孩子也活不了多久,太後早就暗自給她偷偷下了毒。”
秦桐突然開口:“畢竟她懷孩子也有好幾個月了,倘若那個時候她能把孩子生下來,孩子還有一線存活的機會,否則……”
我點了點頭,歎了口氣:“其實已經晚了對不對……她和孩子早已一同中毒。”
“娘娘說的極是。”老太監點頭。
我思量了一會,道:“不過太後是什麼時候開始下毒的,我同那婢女整日吃住在一處,我日日看著她,太後哪裏來的機會來下毒。”
“天牢裏有太後的眼線,要辦到這件事,實在很容易。”秦桐這句話對我說的咬牙切齒。
我慚愧的低了頭:“對不起,是我當初考慮不周。”
“娘娘也別自責了,如今想的不該是這些,太後娘娘到底去哪裏了,這才是主要的。”老太監插空道。
我點了點頭,疲憊地看了眼秦桐,說:“對不起,是我太自作主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