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墨在電話那端放聲大哭，她說：“我養父養母出事了。”
我這才知道，趙玉墨的養父養母乘坐的郵輪翻船。
他們兩個人無一幸免，全部遇難。
我回到學校，請了個假，然後簡單地收拾了一下，連夜坐著火車去到了趙玉墨的家鄉。
我下了火車，沒有給趙玉墨打電話。
我按照趙玉墨給我的地址找到了趙玉墨的家。
我敲了敲鐵門，門很快就開了。
我看著站在門口的趙玉墨，感覺心都要碎了。
她又瘦了，比我上次見到的還要瘦。
我們相顧無言，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
她把我領進屋。
我和她坐在了沙發上。
我說：“都辦好了嗎？”
她點頭，然後眼淚一顆一顆地掉了下來。
她的眼睛浮腫得厲害。
我心疼地將她摟進我的懷裏。
我說：“你還有我……你還有我……你還有我……”
她斷斷續續地哭了好久。
我說：“跟我回去吧。”
她在我懷裏點頭。
我說：“我們還年輕，我們還能重新開始。都會好起來的，趙玉墨，都會好起來的。”
趙玉墨抬起頭，她憔悴的麵容讓我心痛。
她說：“餘然，我終於遭到了報應。”
我哭了。
我和她抱頭痛哭。
哭過之後，我問趙玉墨：“接下來你想怎麼辦。”
“回到學校，重新讀書。”
“很好。”
“來得及嗎？”
“為什麼來不及呢？趙玉墨，我會陪著你。”
“我已經把這裏的房子賣掉。”
“這裏是你的家啊。為什麼要賣掉。”
“有我養父養母的時候這裏才是家，沒有了他們，這裏隻是鋼筋混泥土構築的空殼。”
我理解她，便沒有再多說什麼。
三天後，我陪著趙玉墨回到了學校。
趙玉墨的出現再次引起了轟動。
曾經的性感女神如今早已跌下神壇早已成為道德敗壞的典型。
我和趙玉墨所到之處都會有人指指點點、小聲議論。
我對趙玉墨說：“你需要適應。”
“我知道，”趙玉墨說，“這就是報應。”
“過去了。”
“嗯，過去了。”趙玉墨輕歎了一口去。
那段時間，我和趙玉墨像以前一樣形影不離。
我知道我會受到非議。
可是趙玉墨是我的朋友，她做錯了事情，她應該受到懲罰，即使上天依然不想停止對趙玉墨的懲罰，那我也願意和她一起接受懲罰。
沒人會理解朋友於我的意義。
趙玉墨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我過去自卑的人生裏，我從來沒有這麼珍惜過一個人。
當然，還有陳光。
陳光。
我突然想起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陳光了。
不僅是沒見到，給他打電話他都沒有接過一次。
偶爾和他在微信上聊天，沒聊幾句他就說他要忙，然後便沒了音信。
最近這段時間，不知道陳光在忙什麼，他的時間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全部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