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咬著後槽牙惡狠狠地看向了我宿舍的窗戶。
那天陳光陪了我一整晚。
我們很少說話。
吃完晚飯,我們坐在長椅上依偎在一起。
我說:“不知道趙玉墨會怎樣。”
“你放心,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不會這麼容易被擊倒,她會站起來的。”
“真的嗎?”
“嗯,她會好起來的。”
“可是我說了那麼多傷人的話。”
“她會想明白的。她會知道你的用心。你們做了那麼久的朋友,她會原諒你的。”
“我真的覺得自己很可笑。這個世上最沒有資格對她評頭論足的人其實就是我。我怎麼會那麼愚蠢,我怎麼會說出那麼絕情的話。我恨透我自己了。”
“不要這樣說自己,餘然,不要這樣說自己。”
我鑽進陳光的懷裏,我尋求著我此刻十分需要的溫暖。
我當時就在想,沒有陳光我該怎麼辦。
我一直都很擔心趙玉墨。
我一直都在等趙玉墨的電話。
有好多次我想妥協於自己的內心,我想主動和趙玉墨聯係,可是每到最後關頭我便失去了勇氣。
那段時間陳光總是很忙,我問他忙什麼,他說他父親的公司事情很多。
我沒有多問。
我不想讓陳光因為我而分心。
所以,我靠著學習和讀書打發掉寂寞的時光。
我的手機一直帶在身上,形影不離,我一直都在等著趙玉墨的電話,我希望趙玉墨開口對我說,她需要我。
日子一天天過去,趙玉墨的事情似乎漸漸地被人們所淡忘。
我掛念趙玉墨,我忍不住了。
我撥通了趙玉墨的電話。
可是她關機了。
我給她打了無數個電話,可她一直都處於關機的狀態。
我擔心她,害怕她出什麼意外。
我跑去她的公寓找她。
我敲了半天門,可是她一直沒有開門。
我瘋狂地按門鈴,瘋狂地拍門,瘋狂地喊她的名字。
但依然沒有回應。
住在她對麵的鄰居打開了門,他罵我神經病。
我低三下四地問他,知不知道趙玉墨去了哪裏。
他看我可憐,稍稍平息了怒氣。
他說:“她一個星期前搬走了。”
我蒙了。
我靠著牆站在原地。
我好後悔之前沒有聯係她。
她到底去了哪裏。
她又能去哪裏。
我想她一定心如刀割。
我在她最需要我的是時候離開了她甚至責罵她。
我盯著她公寓的門盯得出神。
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是趙玉墨。
趙玉墨,趙玉墨,真的是趙玉墨。
我接起電話,我喊道:“趙玉墨,你在哪,趙玉墨,快告訴我,你在哪。”
電話那端一片沉默。
我哭著說:“趙玉墨,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說你,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電話那端還是沉默。
我也沒有說話,隻是嗚嗚地哭。
我知道她在聽,她一直都在聽。
我說:“趙玉墨,回來吧,你還有我,任何難關我都會陪你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