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孫權得將再起兵 劉琦避禍三求計(2 / 3)

徑至船中來見孫權。權命左右以檻車囚之,待活捉黃祖,一並誅戮。催動三軍,不分晝夜,攻打夏口。黃祖情知守把不住,遂棄江夏,望荊州而走。

甘寧料得黃祖必走荊州,乃於東門外伏兵等候。祖帶數十騎突出東門,正走之間,一聲喊起,甘寧攔住。祖於馬上謂寧曰:“我向日不曾輕待汝,今何相逼耶?”

寧叱曰:“吾昔在江夏,多立功績,汝乃以劫江賊待我,今日尚有何說!”

黃祖自知難免,撥馬而走。甘寧衝開士卒,直趕將來,隻聽得後麵喊聲起處,又有數騎趕來。寧視之,乃程普也。寧恐普來爭功,慌忙拈弓搭箭,背射黃祖,祖中箭翻身落馬;寧梟其首級,回馬與程普合兵一處,回見孫權,獻黃祖首級。權命以木匣盛貯,待回江東祭獻於亡父靈前。重賞三軍,升甘寧為都尉。商議欲分兵守江夏。張昭曰:“孤城不可守,不如且回江東。劉表知我破黃祖,必來報仇;我以逸待勞,必敗劉表;表敗而後乘勢攻之,荊襄可得也。”權從其言,遂棄江夏,班師回江東。

蘇飛在檻車內,密使人告甘寧求救。寧曰:“飛即不言,吾豈忘之?”大軍既至吳會,權命將蘇飛嫋首,與黃祖首級一同祭獻。甘寧乃入見權,頓首哭告曰:“某向日若不得蘇飛,則骨填溝壑矣,安能效命將軍麾下哉?今飛罪當誅,某念其昔日之恩情,願納還官爵,以贖飛罪。”

權曰:“彼既有恩於君,吾為君赦之。但彼若逃去奈何?”

寧曰:“飛得免誅戮,感恩無地,豈肯走乎!若飛去,寧願將首級獻於階下。”權乃赦蘇飛,止將黃祖首級祭獻。祭畢設宴,大會文武慶功。

正飲酒間,忽見座上一人大哭而起,拔劍在手,直取甘寧。寧忙舉坐椅以迎之。權驚視其人,乃淩統也,因甘寧在江夏時,射死他父親淩操,今日相見,故欲報仇。權連忙勸住,謂統曰:“興霸射死卿父,彼時各為其主,不容不盡力。今既為一家人,豈可複理舊仇?萬事皆看吾麵。”

淩統即頭大哭曰:“不共戴天之仇,豈容不報!”權與眾官再三勸之,淩統隻是怒目而視甘寧。權即日命甘寧領兵五千、戰船一百隻,往夏口鎮守,以避淩統。寧拜謝,領兵自往夏口去了。權又加封淩統為承烈都尉。統隻得含恨而止。東吳自此廣造戰船,分兵守把江岸;又命孫靜引一枝軍守吳會;孫權自領大軍,屯柴桑;周瑜日於鄱陽湖教練水軍,以備攻戰。

話分兩頭。卻說玄德差人打探江東消息,探子回報:“東吳已攻殺黃祖,現今屯兵柴桑。”

玄德大驚,請孔明計議。正話間,忽劉表差人來請玄德赴荊州議事。孔明曰:“此必因江東破了黃祖,故請主公商議報仇之策也。某當與主公同往,相機而行,自有良策。”玄德從之,留雲長守新野,令張飛引五百人馬跟隨往荊州來。

玄德在馬上謂孔明曰:“今見景升,當若何對答?”

孔明曰:“當先謝襄陽之事。他若令主公去征討江東,切不可應允,隻說容歸新野,整頓軍馬,再做計議;若景升欲以荊州相托,切不可推辭。”玄德依言。

至荊州,館驛安下,留張飛屯兵城外,玄德與孔明入城見劉表。禮畢,玄德請罪於階下曰:“前者,因備知悉有人欲謀害,故逃席而去,望兄見罪。”

表曰:“吾已悉知賢弟被害之事。當時即欲斬蔡瑁之首,以獻賢弟;因眾人告危,故姑恕之。賢弟幸勿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