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那他走你還發啥脾氣呢?”
法提瑪聳了聳肩。阿裏接著說:“工頭也發脾氣呢。他發脾氣的時候啊……”
“他為啥發脾氣?”
“還不是為了俺住在你家了嘛……”
“他也跟俺發脾氣了。”
“為了你們讓俺住在這裏嗎?”
“就是為了這事。”
阿裏歎了聲氣:
“這混蛋啥事兒都要摻和,狗屁……”
“哎喲,你也是的,別理他。改天俺跟傑姆希爾大叔說說,給你找個挖土的活兒先幹著,以後再去學著打穀……”
正說著,她突然發起了脾氣:
“俺以後再也不去哈伊利耶那個婊子那兒了!”
“摔跤手”阿裏沒問為什麼。
“為了包工頭的事說俺閑話呢。俺又不是驢。別看俺年紀小,俺啥都知道。不管是誰,從他的眼神裏俺就能知道他是啥貨色……”
說完,她繼續織起了毛襪。
阿裏盯著女人緊繃繃的胸脯。
“……她說包工頭可以給俺當靠山。這個臭婊子。她當別人都跟她一樣啊!”
“摔跤手”想起那天晚上從門縫裏看到的那一幕,感到一絲害怕,便狠狠地撓了撓褲襠。
“……她男人也不是個東西,居然讓俺跟他一起私奔!”
阿裏的心一緊:
“他說啥?說啥了?”
“他跟俺說,要俺跟他私奔。這隻癩皮狗,自己吃飽了就……”
“他讓你跟他私奔?是那個司機嗎?”
“就是司機。他跟俺說會跟俺正式登記成親。說歐梅爾跟俺成親的時候就讓伊瑪目見證了一下,這樣以後俺們要是有了孩子,也還是私生子。俺回答他:你這個拉皮條的,跟你自己那個臭不要臉的婆娘去登記吧!”
“摔跤手”阿裏眼睛一亮:
“原來你跟歐梅爾沒有正式登記啊。”
“沒有。他是把俺從家裏拐出來的,說是以後補。你可不知道俺家裏人的厲害啊!”
阿裏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女人那對沉甸甸的乳房。過了會兒,他打了個響亮的哈欠,女人慢慢轉過頭看了看他:
“你困了?”
“困了。還真累……渾身都疼……”
“你想睡了嗎?”
“俺不知道啊。”
女人放下了手裏的毛線活,打了個哈欠,然後挺直了身子。那對結實的乳房看上去隨時都會從連衣裙裏蹦出來。她站起身,去鋪被子之前先走到長榻前,停在了阿裏眼前:
“阿裏啊……”
“啥?”阿裏問。
“你身上有2個半裏拉嗎?”
“幹啥用?”
“有用嘛。”
她把一隻嬌小的手擱到阿裏壯實的肩膀上:
“有沒有嗎?”
即使身上沒有,阿裏造都會給她造出來。他的雙眼在燃燒,心在瘋狂地跳。他用顫抖的聲音回答道:“有。”
他從懷裏掏出錢包,正要打開。女人一把搶了過去,逃到屋門邊,開始咯咯地笑著。阿裏沒有絲毫的擔心。盡管心仍在狂跳,可他還是靜靜地坐著,含笑看著女人。
女人打開了錢包:
“讓俺瞧瞧你有多少錢……”
說著,她從錢包裏掏出錢,數了起來:
“2個半,5個,10個,12個半……你這家夥,就這些了嗎?”
“就這些了。”
“前天不是剛領錢了嗎?你花哪兒去了?”
“還了雜貨鋪的賬,剩下的給歐梅爾了……”
女人把錢塞回錢包,走過來還給阿裏:
“把你的錢包拿回去。你看見了啊,俺可一分錢都沒動!”
阿裏接過錢包,取出一張5裏拉的鈔票遞給女人:
“拿去!”
女人早就等著呢。她接過去說:
“這都是給俺的?”
“都歸你了。”
女人迅速地把錢折好,塞進了自己胸前的乳溝,然後開始鋪被子。阿裏睡的地方是在門背後,歐梅爾和法提瑪則是睡在長榻跟前。
法提瑪一蹲一站地鋪被褥的時候,圓滾滾的屁股一次次地把連衣裙繃緊,黑黝黝的長發散落在肩頭。
“摔跤手”阿裏再也忍不住了,伸出毛茸茸的大手慢慢地擰暗了油燈。
女人明知故問:
“你要幹啥?”
阿裏神經質地笑了。
“你瘋了嗎?”
“……”
“打第一天晚上起,你就……”
說著,她走過去重新擰亮了燈。
阿裏來火了:
“咋了?”
“歐梅爾回來了咋辦?再說了,你沒聽見傑姆希爾大叔的聲音?”
阿裏像個聽話而又氣呼呼的大孩子般從長榻上爬起來,轉過身,穿著條白色的長筒內褲站著,使勁撓了撓長滿胸毛的胸脯,接著轉過身看著女人……女人正在鋪自己的被褥,一蹲一站之間……阿裏已經沒有了睡意,一點兒都不想躺下。過了會兒,阿裏說:“法提瑪呀。”
正跪在地鋪上的女人轉過身:
“咋了?”
阿裏打了個哈欠,然後用布滿老繭的手心抹了抹濕漉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