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 金室南遷和汗的北返(2 / 2)

中都處於孤立無援的境地,勢在必破了。

駐守中都的完顏承暉準備和抹撚盡忠一起,死守殉國。但盡忠卻準備丟掉中都往開封逃跑。承暉見大勢已去,對他的左右說:“事勢至此,惟有一死,以報國家!”便把所有的財物散給家中奴仆,飲藥而死。

1215年五月二日,石抹明安的大軍,不戰而進入了中都。

明安沒有屠城,而告諭百姓各自安業。隨即遣使把勝利的戰果呈報給成吉思汗。

這時,成吉思汗正在桓州的涼陘(今獨石口外)避暑。他接到報告後,即命失吉忽禿忽等三人趕往中都去收取財寶。他們到中都,焚毀金朝的宮室,把庫藏的大量財物席卷而去,奉獻給了成吉思汗。

和石抹明安圍攻中都約略同時,成吉思汗還曾派木華黎去攻打遼東。木華黎軍中有投降過來的契丹人石抹也先作副將,他首先用計詐取了東京,然後便回轉來攻打金朝的北京(今遼寧淩源西)。北京攻下後,木華黎接納也先的建議,停止屠掠,任命降將寅答虎作留守。另派遣蒙古將領吾也而在這裏統兵坐鎮。北京路興中府(遼寧朝陽)的漢人地主石天應殺女真官員舉城來降,命石天應為興中府尹。北京路各地相繼降附。

木華黎攻打遼東的軍中,還有一名立了功的漢人將領史天倪。史家原是大興著名的大地主,擁有強大的地主武裝。1213年,全家在涿州投降了木華黎。北京破後,以他為右副都元帥,統率漢軍去南征各地。史天倪隨即攻下了平州。

由於木華黎開始改變了以擄掠為目的的作戰方針,陸續收降許多契丹人和漢人將領,在蒙古諸軍中,他最為成功地攻占了眾多的城邑,攻金戰爭得到較順利的進展。

(三)

成吉思汗自己,顯然是不願意再陷在這個農業地區的大海裏了。中都破後,他便載運財貨北行。1216年的春天,回到了離開六年的克魯倫河草原。

回草原後,他又曾派出一支軍隊向金朝的新都開封一試。由於開封北阻黃河,蒙古騎兵難以渡越,便自河套處過河,入陝西攻打潼關,再轉而東向,進攻開封。金朝調來山東民眾武裝,擊退了蒙古的軍隊。

1217年,成吉思汗在蒙古草原上召回木華黎,對以後的戰事作了新的部署。

他已決心不再南下了。對木華黎說:太行山以北,我自己經略;太行以南的事,由你去勉力料理吧!成吉思汗並且按照漢人的習稱,封木華黎為“太師國王”,賜以金印,又賜他一麵作為成吉思汗象征的白色大纛旗。成吉思汗告諭諸將說:木華黎建此旗發號令,就和我親自發令一樣。木華黎此後便成為對金作戰的全權統帥和代行汗事的漢地之王。

成吉思汗交給木華黎統帶的蒙古兵,隻有翁吉剌等六部分出的一萬三千人和陰山汪古部一萬人。授權他統率南征的兵力,主要是降附的乣漢諸軍。

乣軍大部分是河北和遼東一帶的契丹兵,他們之中有一些仍由契丹將軍統領。

漢軍中的主力,原有史天倪一家和早在1212年投降蒙古的劉伯林、劉黑馬父子。此後,木華黎又相繼收降了滿城的金朝元帥漢人軍閥張柔和東平有勢力的漢人土豪嚴實。在以後的年代裏,史、劉、張、嚴四家便成為攻打金朝的核心力量。

在這樣的形勢下,木華黎不得不接納史天倪等人的建言,正式下令軍中:“敢有剽虜者,以軍法從事!”原來蒙古兵擄掠奴隸和財物的戰爭於是進一步轉化為攻城奪地之戰了。

而這樣,被攻下的城邑,至多隻是更換一下官員和統帥,原來的生產方法和社會製度依然延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