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敘舊(1 / 2)

花情念一愣,睨著懷裏的瘦弱阿沐,他心中流淌過一股熱流,他不免柔聲道:“阿沐,為兄在。”

言沐晚在花情念蹭了蹭,她可不想被夫君看出來她哭過。

她抬起頭來時,琉璃色的眼眸微紅,卻是亮閃閃。

花情念忍不住伸手去撫上她的眼眸,“阿沐,若是阿晚也能與你一樣與交心便好了。”

言沐晚不知夫君為何會這般說,想了想,與他道:“阿晚畢竟是江湖中人,你讓她天天待在府裏,她不免也會悶壞的。女子心裏鬱結,自然也就不愛搭理人。”

花情念搖了搖頭,“罷了,日後再說吧。”

花情念覺得阿晚是在惱他私下去見林依酒之事,才不與他說話。他的確是去見了,但並非因為舊情,而是因為一封信。若要他編個謊去哄阿晚,他無論如何都是不願意了的。

因為林依酒的那一封信,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又起了疑心,莫府之人來襲之時,他便連夜趕回來了的。為試探阿晚是否會說話,他躲在密室後麵偷聽。甚至騙她自己第二日才回來,還問了阿離,是否聽到過阿晚說話……

罷了,都怪他,渠道一事了了之後,他再好好與阿晚談談心,總不能讓阿晚胡思亂想。

也或許如阿沐所說,阿晚在王府裏待久了,悶得慌,才對他冷淡起來。

他該好好想想,帶阿晚出去玩玩了。

“在死人墳墓上親親我我可是要折壽的。”

麵帶刀疤之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花情念與言沐晚身邊,一手拿著沾著血跡的匕首,一手揣著一隻野兔。

被麵帶刀疤之人這麼一說,言沐晚急忙從花情念懷裏跳出來,夫君最反感男風了,她可不能惹夫君厭煩。

花情念倒沒放在心上,而是一手將剛跳出懷裏的言沐晚拉至身後,擰眉打量麵帶刀疤之人。

“你是何人?”花情念的語氣冰冷,略帶敵意。

他離去查看阿土與古衾等人是否遭遇突襲,而他們皆完好無損,更不知黑衣人出現。他安頓好他們之後,便出來尋阿沐,可近乎走至山頂都未尋得到於他。

心下不知為何因尋不到阿沐的蹤影萬分焦灼起來,他開始懊悔當真放任阿沐一個人對付那些黑衣人。他隱約聽到崖下回蕩著阿沐的聲音,即便是懸崖絕壁,他毫不猶豫地跳了下來。好在他的輕功雖比不上阿沐,但也能應付落地無損。

此時的花情念,他心中隻有一念頭,那便是再也不能讓阿沐遇險,他要護好於他。

麵帶刀疤之人麵對花情念的發問神色恭敬了許多,他將雙手的東西扔於地上,將披散開的頭發用雜草束起。他清了清嗓子才道:“我乃鄭老爹。”

鄭老爹?

那豈不是水火土木的阿爹嗎?

言沐晚有些吃驚,她聽阿哥說過,鄭老爹脾氣古怪的很,但從未說過鄭老爹臉上有道疤。

“鄭尚書?”花情念一聽也認了出來。

“鄭尚書早已埋在地底下了,喏,就是你們踩著土堆。”鄭老爹邊說邊指了指花情念與言沐晚腳下的聳起的小山坡。

花情念與言沐晚被提醒,這才匆匆下了坡。

“白寧龍生性涼薄,但看在花沁娘娘的份上,老爹也喚你一聲爺。”鄭老爹說著躬身向花情念行禮。

花情念曾查閱過卷宗,鄭尚書領數千人修渠,後因鄭尚書預斷失誤導致塌方,數千人無一幸免,皆被亡。

他自然不信當時名聲大燥的工部尚書會犯低端的錯誤,而害了數千人,更不會育導出水火土木那等世間難尋的人才。

隻不過,他聽見鄭老爹這般評價父皇,心中有些不悅,眉頭也跟著擰得跟緊了些。鄭老爹當年支持母妃上位,母妃被皇後陷害而死之後,鄭老爹也隨即遭人暗算。鄭老爹說父皇涼薄,乃是暗有所指,他又豈會不知?但要他懷疑到自己父皇頭上,他心中多半是不願意的。

“鄭老爹,你大可喚本王一聲阿念。”花情念回以一拜。

“嗯,幼時,你還求著老爹給你做過葫蘆,那時你便嚷嚷著讓老爹喚你阿念,莫要叫你四皇子。”鄭老爹回想起以往的時光,麵帶刀疤的臉也不再那麼凶神惡煞,和藹了許多。

花情念對幼時的事記得不多,他見鄭老爹如此回念,也不想掃了他的興,隻是道:“喚阿念來得親切些。”

“是啊,你當時也是這般說的。”鄭老爹的腦海浮現了一幕,一個粉粉嫩嫩的瓷娃娃拍著他的後背,與他道:“老爹,喚阿念來得親切些。”

稚嫩的聲音仿佛還縈繞在耳畔,恍如昨日。

“咕嚕……”

這時,言沐晚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

她不想打擾夫君和鄭老爹敘舊的,奈何她盯著地上的野兔,滿腦子皆是美味的烤兔腿,原本便空蕩了的肚子更加餓了。

“你這女娃娃,真不經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