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花情念在床上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又被噩夢驚醒。
他……
他夢見了阿晚在吃雞腿,可吃著吃著她突然變成了另一個人……
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阿沐……
“來人!”
花情念擦去額上細細密密的冷汗,喚了人。
古衾匆匆進來,“爺,有何吩咐。”
“將苗大喚來。”
“是。”
苗老大來到花情念房中之時,見花情念一臉陰鬱,登時以為是自己犯了錯,急忙跪於地,“爺。”
“苗大,昨日阿晚的晚膳備了什麼菜?”
苗老大被這問題問得一愣,他還以為是何事,原來是爺心憂阿晚姑娘。
“回爺,昨日廚房為阿晚姑娘備了一份南境盛傳的叫花雞,一份北疆美食杏花雞,一份珍珠翡翠白玉湯,加一碗雪米……”
花情念若有所思地瞟了眼苗老大,才吩咐他下去。
等苗老大離去後,花情念對古衾說:“去問問昨日的廚娘,晚膳做了些什麼菜。”
等了些時候,古衾回來複命,“爺,與苗老大說的無異。廚娘還說昨日的膳食是她私自做的,因阿晚姑娘連著幾日晚膳都未叫廚房做食,她就想給阿晚姑娘補補身子。”
花情念點了點頭,從古衾揮了揮手,“下去吧。”
原是他多心了……
寅時剛過,花情念便去了言沐晚的院子。
“爺……姑娘還未醒。”
魏四娘心中甚是忐忑,昨晚她好似說錯了話,惹了花情念不悅。盜聖更是不悅,數落她沒腦子。
“無礙,本王看看她便走。”
魏四娘不敢阻撓,為花情念開了廂房的門。
花情念腳步極輕,站在帷幔前睨著言沐晚的睡顏,他腦海裏忽地響起昨晚她打起嗝的模樣,他的唇角不知不覺地微揚起來。
花情念站在那裏站了一小會兒便出了門。
“你與阿晚說一聲,晚些,本王與她要去趟沈府。”
“是……”
魏四娘看著花情念離去的背影,忽地拍了拍胸脯,她守在門口可是嚇死了,生怕盜聖說什麼夢話……
也幸好爺親自來知會一聲,不然盜聖又不知要跑哪裏去了。
言沐晚一覺醒來,被魏四娘抱著大腿告知得準備去沈府。
言沐晚甚是無奈,她還說今天要去天牢一趟給袁尚書他們一家遞消息的,看來隻得拖到明日了。
下午時分,花情念終於歸府接言沐晚去沈府。
兩人同坐於馬車上,花情念伸手將言沐晚的手牽起,眼神脈脈深情,“阿晚,昨晚是我的錯,讓你鬧心了。”
言沐晚琉璃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訝,她還以為夫君可能會發現些什麼,然後來質問於她。不想今日卻未是冷臉相待,還主動牽起了她的手與她道歉……
言沐晚搖了搖頭,表示無礙。
花情念伸手為言沐晚捋了捋發絲,輕言溫語,“阿晚,阿酒已在宮中,不日便會封為正妃。你可勿要傷心再不吃飯了。”
林依酒在宮中之事,言沐晚還是剛剛聽說,她這幾日醒來了便離府,歸來時又直接倒頭就睡,魏四娘想與她說也是沒機會。
言沐晚眉頭不禁緊皺,夫君還真是命苦,先被自己大哥綠了,又被自己的阿爹給綠了……
唉……
言沐晚在心中長長歎了口氣。
她拉起花情念的手,寫下“可惜”二字。
“可惜何事?”
“美人。”言沐晚又寫下。
可惜美人?
“無礙的,阿晚……阿酒待在宮中欣喜不過,沒什麼好可惜的。”
就這幾日,宮中傳出的消息是,阿酒未曾哭鬧,還為了討陛下歡心,跳了一支舞。
那舞喚,鳳求凰。
花前月下,美酒佳人,陛下何以不心動?
當晚,陛下便宿在了林依酒宮中。
過去的皆過去了,花情念聽聞此消息時,心中隻有一念,便是希望能護住阿晚安好,再也無他念……
對林依酒,他是感激的,在他年少孤獨時,陪伴於他。
可若說是愛意,阿酒若拿真心愛過於他,他們也不會走到今日……
馬車行了一段路程,花情念與言沐晚終於到了沈府。
而此時,白瑾軒已經在親自相迎。
花情念先下了馬車,他伸手扶下言沐晚。
言沐晚安穩落地,一抬頭,驚豔的麵目落入白瑾軒眼簾。
他以為林依酒的美貌是天下無雙了,不曾想,天底下還有這等絲毫不遜色於林依酒的美人。
白瑾軒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三哥,這是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