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一直好奇是何人能令阿念跪在殿前苦求父皇賜婚,今日一見,倒是覺得阿念那一跪跪得值。”白瑾軒沒有直誇言沐晚,他還不清這美人兒是什麼脾性。
脾性小的,隻怕他一誇,臉就紅得不行,會讓阿念以為他要搶他的媳婦兒。脾性大的嘛,誇得不好,又會僵了氣氛。
花情念不好意思地靦腆一笑,“三哥,我也覺得值……”
而言沐晚微微一笑,向白瑾軒行了萬福禮。
那笑意淺淺,卻牽扯了白瑾軒心中的一根弦。他與些公子哥尋歡作樂時,常常聽到,玉翼嬋娟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他一直不理解,怎會有美人能以一笑迷倒眾城男子,即使是林依酒,他隻覺阿酒笑意盈盈之時不如梨花帶雨之時來得美。
這會,白瑾軒是真真意會到美之上境。
花情念見白瑾軒一直盯著言沐晚瞅,他心中甚是不悅,可麵上隻能佯裝灼色道:“三哥,我們還是先去看望看望沈左相吧,好替父皇分憂。”
花情念的聲音將白瑾軒從散漫開的思緒中拉回,他不禁發覺腹下微熱。
該死,又不是沒見過美人,他這會先起了反應是怎麼回事?
白瑾軒將視線從言沐晚身上跳過,落在花情念身上,“阿念,你與……阿晚姑娘先進府,本王忽想起有件要事得去辦,晚些,本王辦完差事再來尋你。”
“嗯,那三哥先去。”
花情念作了禮,牽著言沐晚進了府。
白瑾軒看著那離去的倩影,喉結不自覺地咽了口吐沫。
美人美兮,著實令人浮想聯翩。
他哪有什麼要事要辦,還不是腹下之物不聽話了,他得回府找個婢子泄泄火。
花情念與言沐晚進了沈府後,沈府管家領著他們去了沈左相房中。
“老爺剛剛咳了一些血,這會正睡下。”沈府管家在一旁解釋。
言沐晚見沈左相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靜躺在床榻上,猶如半死不活之人般。
原來此行是來醫人。
她阿哥倒是給了她能醫治沈左相疾病的藥粉。阿哥對沈左相的評價頗為貶低,說他是個有眼無珠之人。
既然是這麼個人,言沐晚就想不大明白夫君為何要帶她來沈府了。
而且,這沈左相在靈雎城時,還令吳昊害過白胡子老頭。誰害白老頭,誰便是她的仇人。她早就想給沈左相一些教訓了,隻是無奈於她眼下在皇城,立於夫君左右,不能喊打喊殺。阿哥也曾說,此時的朋友未必不是彼時的敵人,小不忍則亂大謀。
罷了,那害過阿哥的魏四娘她都可容忍了,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文弱書生,她還有什麼不好忍的?
言沐晚擬定主意,勉強救一救這沈左相,好說歹說也是個相國,指不定他日後會幫上夫君什麼……
言沐晚取出帕子走近床頭,想將帕子置於沈左相腕上時,她的手卻被花情念抓住,“阿晚,難為你了。”
難為?
是指男女授受不親?
言沐晚走在案前,寫下,“醫者仁心。”
花情念愧疚的是未與阿晚說來治病,也愧疚於讓阿晚在這將繁文縟節看得極重的皇城為男子治病。而言沐晚一句“醫者仁心”更是直戳他的心窩。
言沐晚見夫君的愧色更加,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讓他安心。
反正她又沒說是白治……
如果沈左相病好了賴賬,她有的是法子讓他再病一場。
在一番佯裝望聞問切後,言沐晚瞥了沈府管家,若有所思地到案上寫下一張東西遞給沈府管家。
沈府管家早就聽三爺說,四爺會帶一神醫女子來為自家老爺治病,他顫顫巍巍地接過那張沾滿筆墨的紙,滿心感激,跪地叩謝,“多謝神醫賜方,多謝神醫賜方。”
言沐晚笑意盈盈,指了指紙張,沈府管家這才去瞧紙上的字跡。
“這……”沈府管家登時愣住,他還以為是藥方,結果是他一看。
這竟是一張欠條。
“四爺,神醫姑娘,老奴作不了主啊!”
花情念接過一看,上麵赫然寫著,沈府欠靖安王府醫診費外加藥材費共計一百萬白銀。
花情念眉頭一挑,想必阿晚對沈左相以往的所作所為不滿,才會要收費診病。
他將欠條遞給了沈府管家,“無礙的,等沈相醒來,他自會決定。”
言沐晚也正有此意。她從腰間取出一小包藥粉,向花情念要來了匕首,往自己手指上一割,滴入幾滴鮮血。
那鮮血將藥粉浸濕,言沐晚將藥粉搓成一顆丹藥,讓沈府管家為沈左相服下。
花情念在一旁為言沐晚吹了吹手指,阿晚的血以百藥滋養,這一百萬兩白銀還當真收得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