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麗的火焰瘋狂地跳動著,映照在懷中人兒乖巧的小臉上,通紅的臉頰雖然染上黑灰混雜了血水,在我眼裏依舊美麗無暇。
真氣灌入他的身-體,如沉入大海般沒有絲毫反應。
從懷裏掏出‘裹狸’塞進他的口中,封了幾處穴道止血,下麵便開始茫然。
我懂醫理。
我隻會配毒藥。
我不會救人。
我從來沒有救過人,我不知道步驟,不懂輕重,甚至心慌不已,手足無措。
醫術如此,武功亦如此。
會心訣,懂招數,卻經驗過淺,實戰無能。
如果我真是高手的話玉竹就不會拚盡最後一絲真氣給我護體,在房屋崩塌的瞬間將我安全送出。
我算什麼?血蓮教小教主又算什麼,我隻不過是隻紙老虎,過著眾星捧月的生活,吃喝拉撒睡全是無缺給我創造的條件。而我,每天死記硬背兩個心訣,裝模作樣提兩下劍外,不是掛在無缺身上就是追著美男亂跑。
我他-媽什麼都不是!
懷中的人兒被含章抱過去,把脈,探息,一番檢查後,掏出一隻青花瓷藥品,突然“呲”一聲毫無征兆地拔出胸口的匕首,另一隻手快速抖落白色粉末在傷口,隨後又傾倒了些許透明液體在他口中。
我茫然地看著含章的動作,大腦思考無能。
直到含章一句“好了”,我才恍然回神,抓住含章的衣領,迫切的問:“什麼好了?什麼意思,你說清楚!”
含章輕拍我的手,似是安慰:“予歌主子剛才喝了‘複蘇’,如果求生意誌堅定的話就並無大礙了。”
求生……
予歌那句“背叛主公,死有應得”在耳邊回蕩。
我心驚不已,扳著他瘦弱的肩膀,死命的搖晃,大喊他的名字,聲音因恐懼而微顫,“該死的,去他-媽的背叛主公,滾他-頭的死有應得!我這輩子最瞧不起將性命交給他人的孬種!你的命是你自己的,是你爹娘的,他算個屁有什麼資格讓你以死謝罪?你給老娘起來!口口聲聲叫我妻主,全是假的嗎?要死也不要在我麵前死!!!!!!!”
“郡主!”一雙手從背後抄過來緊緊擁住我,製止我的瘋狂,“您冷靜些,請您冷靜下來!予歌不會有事的,相信我。現在我們必須離開這裏,這場火一定是有人蓄謀的,我們在這裏目標太明顯,我們必須離開!”
子卿喚回了我一絲殘存理智。
我何時親臨過死亡?第一次感到死亡離我那麼近,衝入火海中我恐懼過掙紮過,卻因沒有人死亡而有了些許勇氣。然而玉竹和予歌先後離去無限放大了我身-體每一處感官,我惶恐不安,我恐懼驚嚇,似乎死神的手就在我身後,隻要再向前一寸就能捉住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