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專訪(1 / 2)

“大家對您的第二部電影很在意,那真是一部拍完就被丟進倉庫,完全沒有價值的影片嗎?”

歐文的第一個問題就正中紅心,不像其他很多記者或主持人那樣先和被采訪人閑聊幾句,或是先說一些輕鬆的話題再切入。

萊拉喜歡這樣的直接,所以她也決定按照他的步調來。

“我也看到那位庫伯先生的文章了,說實話,看到時我先是感到好笑又感到了憤怒。”

“您覺得什麼地方好笑?又為什麼憤怒?”

萊拉攤了攤手:“如果你有一部投入了全身心製作,準備留在重要日期上映,被寄托了無限期待的優秀影片被人說是拍完就丟進倉庫的爛片,難道不覺得好笑嗎?”

歐文被她無辜的樣子逗得笑了一聲:“那麼又是為什麼感到憤怒呢?”

萊拉眯了眯眼:“在庫伯先生的文章裏,我看得出他是一位社會責任心很強的人。他說不希望打擊像我這樣年輕導演的積極性,雖然確實是那麼做了,我還是相信他是在為導演們著想。他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像我一樣製作出隻能賺錢,卻毫無意義的電影,真是很遺憾。”

“這就是您生氣的原因?因為自己被打擊,被抨擊,被指責?”

“是的,我得承認有一些。”萊拉聽到他的問題,頓時笑了。他果然不愧是安東尼找來的人,她沒有明說口的話被他直接給點了出來。她也很想指著庫伯的鼻子罵上幾句,可惜她的身份地位在那,最多也隻能指桑罵槐幾句。

“在我看來,庫伯先生似乎對電影有一個很大的誤解。為什麼電影要分為很多種類?是不是每一部電影都需要有教育的意義?沒錯,有很多電影確實有很深刻的醒世意義,也得到了很高的票房。但那並不是全部。”

“可能是庫伯先生的年紀已經大了,不太理解我們年輕一代的想法。我得說,電影不隻是一部教育片,它更是一項娛樂。比如今天我和朋友去看電影,就想看一些荒誕不禁,能把我們逗開心的喜劇片。又比如有人很無聊,就想看一些能讓自己嚇得腎上腺素飆升的恐怖片。那麼是不是說這些純商業電影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歐文點點頭:“那麼您認為商業電影裏就不需要教育意義了嗎?”

萊拉對他很有挑動性的問題挑了挑眉:“那麼我要問,什麼是教育意義呢?教導為人向善?教導愛好和平?還是豎立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恐怖電影裏所有的人都在互相幫助下拚命想要逃生,這是不是在教導與人為善互相幫助的精神呢?外星人來了,我們的戰士奮力抵抗,這算不算是正確的人生觀世界觀呢?那麼商業電影不是每一部都有教育意義了嗎?”

歐文沒想到這次自己遇到了一個有趣的搭檔,他得承認麵前這位年輕的小姐比他想的還要會說。來時他從安東尼那裏了解到她是個不喜歡暴露在媒體中的人,還以為她是因為不太會說話才會如此。現在看來,她不是不會應付媒體,隻是真的沒有興趣罷了。

在這個誰都想宣傳自己的社會,還有像她這樣“淡泊名利”的女孩子,真是個稀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