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秦玄昭直接把林檸溪給忽略了,難道林檸溪是男人嗎?
林檸溪又撇撇嘴:“萬一這發釵是我的呢。”
“別人的東西,即使好,也不能據為已有。”秦玄昭嚴肅起來:“林檸溪,你在宮裏生活,更要講原則。”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紫雪公主隻是隨便出來那麼一轉,隻是給秦玄昭一塊手帕包紮傷口,他就迷三倒四了嗎?什麼時候變的像何知微那麼色眯眯的,瞧見個女人就走不了道了,淨想著人家的好。
那發釵明明是林檸溪的好嗎?
垂花門離慈寧宮幾步之遙,林檸溪都不知道怎麼回去的,手裏握著那支發釵,想著秦玄昭的那些話,心裏哇涼哇涼的。
太後要喝湯,林檸溪恍恍惚惚的做好了端上去,掀簾子進去的時候,紫雪公主拉住了她:“怎麼了這是?”
林檸溪低頭一看,太後要喝的白菜豆腐湯,裏麵哪有白菜,放的是那支葡萄紫的發釵。
紫雪公主把發釵撈出來,擦幹淨以後給林檸溪戴上。
林檸溪趕緊謝恩。
紫雪公主卻很隨和:“不必謝我,你伺候太後,我也常常有口福,我還要謝你。”
“公主客氣了。”
“林姑娘一向勤奮踏實,隻是不知今兒是怎麼了?是病了嗎?”
“沒有。”
“我正要向林姑娘道歉。”
“公主何以說這樣的話?”
“今日垂花門的事,是我唐突了,不應該私相授受,把手帕給了秦公子。”雪公主臉一紅:“我並不是輕浮的人,隻是聽說秦公子為了救林姑娘你,所以才受了傷,我極為感動,我生長於深宮當中,見慣了人人自保,規避危險,想不到秦公子還能有此作為,此種好人,自當讓人敬重,今日即使不是秦公子,是別人,我也是一樣對待,所以情急之下,做法欠妥,還請林姑娘你不要介懷才是。”
紫雪公主是冰雪聰明。
她能聯想到林檸溪跟秦玄昭關係不一般。
林檸溪大手一揮:“紫雪公主嚴重了,我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
紫雪公主拉著林檸溪的手:“如此甚好,秦公子是我敬重的人,林姑娘是我喜歡的人,若因我而讓二位之間有所誤會,我會愧疚死的。”
紫雪公主真會說話。
林檸溪本來還氣鼓鼓的,聽了紫雪公主幾句話,火也消了,氣也順了,甚至還跟紫雪公主講起了她跟秦玄昭的過往:“其實秦玄昭這個人,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啦。當初是訂過娃娃親,不過他一長大懂事立馬把我休了。我這個人貪吃,有一晚我端著蠟燭去偷食,突然看到窗下有鬼,白衣白帽的,嚇的我魂都沒了,後來才知道,那是秦玄昭故意嚇我呢。你說他多小氣,不就偷吃倆燒餅嘛,他都要管。”
“我倒覺得,秦公子對林姑娘你很好呢。林姑娘驚了馬,秦公子第一個就衝上去了。”
“哪是他關心我。”
“哦?”
“是何知微托付他來看我一眼,恰巧遇上這種事了。”
“何知微?”
說起何知微,林檸溪的臉都笑出花來了。
猶記得何知微拉著她的手奔跑在長街上,猶記得他把她抱到馬背上,他喜歡拍她的肩膀,他喜歡凝視她的眼睛,他把她看的生命一般,她有什麼事,他總會衝在前頭。關鍵是,他護她,寵她,她說的什麼,不管對的錯的,他都願意聽。他從不欺負她,甚至,連一句重話都不會對她說。
何知微打了個噴嚏,他揉揉眼睛:“肯定是我們家檸溪想我了。”
趙花容趕緊捅捅他:“快別說了,讓你爹聽見,沒你的好處。”
何知微探頭朝內室瞧瞧,轉過身來抽出一張黃紙包藥,一副藥沒包好,他已經走了幾次神了,內室裏有酒肉的味道,是聚香樓送來的酒菜。
酒過三巡。
程交的聲音也大了幾分,程交這人是個粗人,說話跟提了個大喇叭一樣,也不顧忌外頭有沒有人偷聽。
何知微最會幹偷聽的事,隻是這一次,不用他偷聽,程交的聲音,震的外頭的雞都蹦三蹦:“何老弟,不是我誇口,你家兒子知微啊,我瞧著甚是滿意,我程交是粗人,但雖如此,我們程府的金銀,可一點兒不比你們何家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