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年一次的廟會,我在猜燈謎的時候,覺得有人在注視我,順瞧過去笑笑,那人紅著臉躲開。真有意思。
後來朋友向我介紹的時候我知道他叫呂布,是從京師來的。他和他名字一樣有趣。
在逐漸的接觸中,我發現我喜歡上了那個叫呂布的家夥,喜歡他偶爾愚笨的樣子,喜歡他叫我小宓。
那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沒瞧見呂布,傍晚他拿了個東西過來問是不是我的。上麵明明有他的名字。等他瞧見名字後逃跑的樣子更讓我喜歡他這個笨蛋。之後朋友告訴我他是想約我出去,隻是因為不好意思換了種方式而已。
越來越覺得呂布有趣,越來越喜歡呂布。我追出去瞧見呂布懊惱的嘀咕著什麼,悄悄走到他跟前他才發現我。
我再一次的對著呂布宣布‘以後我隻準你叫我小宓,你也隻能允許我叫你奉先’。遇到了奉先以後,我也偶爾成了笨蛋。
今天又是廟會,不知不覺我與奉先竟認識了那麼久。
廟會的第二天,呂布送了雙綠色的鞋給我,他還說他要回京師了,問我願不願意跟他走。我想,但我拒絕了。
跟呂布在一起的日子很快樂,若不是母親提醒,我都忘一件我不該忘的事情。之前一個叫袁紹的人來提過親,我以前邊的哥哥姊姊都未娶未嫁,我最小卻先嫁人不合規矩做托詞,袁紹定下親說倘若我的兄長姊姊們娶了嫁了,我就得立即嫁到袁家去。
我不明白,袁家是一個四世三公的大家族,我家不過是一個小官家,那麼多名媛千金不選,為何獨選我?
這事我不知道該怎樣說,所以一直沒告訴奉先。我想要跟他走卻不能,若我離去了,我的家人怎麼辦?即使帶他們走也走不遠,他們已經習慣了這裏,已經離不開這裏。
他說他會等到酉時……便離去。
回到家中,又有媒婆前來說親,母親和兄長姊姊們隨便應和著,看到這一幕,我覺得我特別對不起他們。兄長姊姊很喜歡我這個妹妹,從來沒有抱怨過,隻對我說別擔心。聽著媒婆嘰喳個沒完,我惱怒的將媒婆趕出門外。好歹我家也是個官家,媒婆這樣接連不斷的上門來,讓外人瞧見還不知道會說些什麼。
現在已是午時,我越來越坐立不安,我舍不得奉先,也舍不得家人,這種決定讓我如何做得出?跟著心走?而我的心搖擺不停。
申時了,奉先應該還在吧,酉時他就會走了,還會不會回來是個未知數,我該怎麼做?該做些什麼?誰能給我一個答案?
酉時,我還是決定留下,為了家人留下。與母親閑聊打算轉移注意力,可卻常看向府門,還有好幾次想要站起來衝出去的衝動。終於快熬到戌時,母親終於忍不住了。
‘宓兒,你還是跟著心走吧,心在哪,就去哪。別擔心我們,隻要你幸福了,我們也就無所謂了。’
‘娘,我不可以這樣自私的。’
‘至少去道個別,若不再相見了,也沒有悔怨。’
聽了母親的話,我愣住了。若沒有再見,至少也無悔。奉先,你等我一下。
我朝著馬廄跑去,解下繩子,騎上馬朝著城外小亭奔去。快點,馬兒再快一點。奉先,再等一等,我來了,求你再等一等。其實我並不會騎馬,不管不顧的衝著,為了防止摔下馬,將韁繩繞在手上,勒出痕,磨出血,可那疼痛已經感覺不到了。
到了城外小亭,不見人影,任憑我怎樣喊,都沒有人回答。為什麼要走那麼快?難道注定這輩子要後悔?我不知道是怎樣回家的,隻記得大哥追來。
好久了,都沒有奉先的消息,也沒有收到信。想去見他,我不能離開家,想寫信給他,一我不知他的住址,二無人能帶去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