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別來世事一番新(2 / 2)

介個田鵬似個外星銀,到了介兒亥更似睜眼兒瞎一個,介倆人兒不是跟這兒找樂兒嘛!(太嚴肅的仙俠玄幻小說寫不來,此處小換下議論風格,我家鄉話,看看讀者反響)

離鄉兩個月有餘,那田鵬終於回到了上位者的位置,若是心中有了計較,又怎麼會向蘇嵐丫頭征求意見呢?雖是沒有主意,卻也不能落了的麵子,強作高深道:“如此便再到那鎮中打探一番,上次來的匆忙,這次可不能錯過蛛絲馬跡。”

“聽從公子吩咐便是。”且不說那田鵬的仙術手段蘇嵐不曾見過,隻論他與自己萍水相逢,義葬村民,這些時又對自己多有照顧,所謂大恩不言謝,那蘇嵐嘴上不說,卻都記在心裏,心中感激得緊,已暗暗發誓一輩子追隨那田鵬了。其實還有一層,二人皆是不曾意識到:以田鵬在此星的財富,那裏稀罕這一個豆蔻之年的婢女呢?不過是田鵬生長的環境中不曾有過受苦之人,他如今也就見不得別人遭逢厄運罷了。

轉眼到了村中,正是晌午時分。若說那神教跑了,怕是早就跑了,主仆二人也就不緊不慢找了間客店打尖。那客店不過二層,外觀其實還算平整,隻是瓦片少了幾塊,裂了少許,殘損的大木門前立著旗幟,旗幟有些發黃,依稀可辨四個大字:童叟無欺。那牌匾到像是新換的,也是四個大字:有緣客棧。當然這些都是蘇嵐告訴田鵬的,因為——田鵬是文盲。

田鵬係外星來客的秘密蘇嵐還不知曉,他隻說自己長在龍蟠山深處,是個獵戶,在家中偶然發現了祖傳的仙術圖譜和財寶才想下山來闖蕩一番,不想就遇到了剛遭了禍事的鄰居,獵戶嘛,識字有甚麼用?蘇嵐涉世不深,閱曆尚淺,她看田鵬其貌不揚,常冒傻氣,雖偶有些浩然大氣,隻當是田鵬經年捕獵養成的氣勢罷了。對此田鵬是有些不快的,他本來可以編一個更好的出身,誰想在大山裏碰見了這星球的第一個活人。

有緣客棧的內飾裝潢很老舊了,蘇嵐這個隨從尚且瞧不上,何況田鵬這個“公子”呢?然而吸引兩人的新鮮事物顯然不是裝潢之類,而是熱鬧嘈雜的氛圍,大廳裏魚龍混雜,三個一群,兩個一夥,談天說地,男女老少,有人吃菜,有人喝酒,有人劃拳,遠處還有唱評詞的,也攏了些許人聽,可謂宮商角徵羽五音俱全,當然最多的還是吹牛的,甚麼野史怪談、宮闈秘聞、江湖軼事、奇珍異寶、幫派爭霸、蓋世神通雲雲,隻是有兩個人全都信了去,這兩人自然是田、蘇二人了。二人聽得入了迷,飯菜給小二哥熱了又熱,小二哥表示很辛苦,你倆不餓,我還累呢!

待得二人從那客棧意猶未盡地出來,已是向晚時分,歸巢的燕子亮了亮嗓子,隱到高樹中去了。田鵬蘇嵐二人自以為收獲滿滿,心中歡喜極了,至於真正的收獲,不能說沒有,起碼田鵬知道了這顆星球名叫建鄴星,鑫守鎮東去四十裏有座大城,喚作雲華城,往西有座山,叫做龍蟠山,南邊有個神農村,當然,和神農一點關係沒有,跟我念,神·農村,鑫守鎮的主要糧食蔬菜就來自這裏,北方是亂葬崗,聽說晚上去那裏的人都沒有再回來過,當然這個“聽說”是聽醉酒的大叔說的,可信度無限趨近於零——誰沒事去那種地方啊……

當然有兩個人是相信的,於是他們覺得亂葬崗最是可疑,呆了一整晚,當然,除了田鵬又吐了之外,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第二天上午,兩人在有緣客棧補覺,下午又在大廳打探消息。

昨日兩人隻是旁聽,今天田鵬藝高人膽大,主動出擊,向著一個兩人一直認為“看起來很靠譜”的大叔問道:“這位兄台,勞駕,我們想打聽點事情。”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多狂傲都有求著別人的時候不是?何況田鵬瞧不起的都是沒本事的人,這個昨天很會吹的家夥可是田鵬的偶像……

“嘿嘿,小兄弟你算問對人了,鄙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什麼問題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是……嘿嘿。”那“靠譜大叔”撚了撚山羊胡,挑挑眉毛,中指食指在拇指下方晃著,中間顯然夾的進兩張鈔票。

可惜這兩位是誰,“外星來客”和“世外高人”兩尊,不諳世事,那裏會意,隻道有本事的人講話愛賣關子罷了。

正是“別來世事一番新,隻吾徒猶昨”,人心不古,欲知那兩個古兒女如何自處,且待下回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