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放著乾坤囊中數不清的細軟不偷,專竊男子衣服的賊大約還沒有出世。
“遭了!”田鵬猛然記起原來自己辭了逍遙道人,差人收拾行李,自己忙著回家與緊要親人道別,卻忘了回去取行李。正是可憐之人必有逗逼之處,如今田鵬沒了衣服,卻不知作何打算。
……
“這鳥不拉屎的星球,區區野獸卻這般難纏,著實累死小爺了!”一人披著一襲粗製濫造的獸皮短衫,罵罵咧咧地走出樹林,正是天鵬。沒了樹木的隱蔽,卻適逢晌午時分,太陰光刺得田鵬睜不開眼,他倒是因此涼爽了幾分。
不知哪位哲人說過,獨處使人成長。路上耽擱這些時日,田鵬都是獨處,倒是想明白了許多事,成熟理性了幾分。而今田鵬想著那“萬人敵”的本事雖好,卻不知如何能學到,不如先遊曆一番,看看自己機緣如何,倒也沒有初時的急切了。
田鵬兀自信步走著,複行了二三裏,終於看到一個村落,便興衝衝地奔了去,卻沒察覺到傍晚十分那村落連陣炊煙也不得見的細節。
到了村中,田鵬愣住了,隻見四處房屋滿目瘡痍,棍棒斧斤散落一地,推開一間房門,竟然有一具不全的屍首。那遊淵星愛好和平,雖也有打仗的時候,可年紀輕輕的田鵬沒見過戰場,更沒見過死人,何況這屍首還不完整,一時受了驚嚇,內心的驕傲讓他強撐著沒有尖叫出來罷了。田鵬平複下心情,想著所剩幹糧已然不多,本打算在這小村討口農家飯,不想村中遭此橫禍。那屍體還沒有腐爛,想來這慘事剛過不久,村中大約還有存糧,田鵬便打算找來充饑,別看田鵬在家是位少爺,這烹飪的仙術還是會一些的,隻是平時沒有用的機會,不大嫻熟罷了,就同剛剛用獸皮製衣的仙術相差未幾。田鵬忍著嘔吐的強烈欲望,一家一家地推門,有的有的屋子完全成了廢墟田鵬也未曾放過,總算收集了一些補給。田家秘製乾坤囊中有多個獨立空間,倒不擔心食物汙了,這也是田家的最大產業之一。
一邊尋著,田鵬一邊納罕道:“怎麼這麼多屋裏都沒有屍首,莫不是提前收到消息,集體逃命去了,真收到消息怎得不告訴鄉裏,這村子竟恁的不團結!看小爺我把你們家裏的吃的都拿光!”他怎麼就不想想,萬一這些人是集體出門去了,會不會懷疑他殺人越貨……他也算不得太冤枉,至少後者是他做的,堪稱共犯總沒問題,呃,這點小事,我們不去管它,不去管它……
正尋思著,感知靈敏的田鵬忽然聽到一陣嗚咽聲,便急急奔去。
“吱呀——”映入眼簾的是相對完好的屋子,趴在屍體上啜泣的是個十二三歲光景的女孩兒,聽到開門聲,女孩兒打了一個冷戰,抬了頭來,露出驚恐的目光,端的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田鵬除了嬌縱一些,到還是個有教養的孩子,自然不會趁人之危拿米拿麵,至於他已經拿的那些,那不是人家不在嘛,食物壞了多可惜是吧,這些細節,我們不去管它,不去管它……
田鵬舉了舉雙手,示意自己並無惡意,那少女看田鵬麵相,覺其並非好相與之輩,依舊瑟瑟發抖,看到其服飾不同於方才為禍之人,稍稍定下心來,因問道:“你是誰?”
“我是壞人!”田鵬看那少女楚楚可憐,玩心大起,作窮凶極惡狀,雙手舉起,手指做抓X狀。
“啊!”
田鵬好笑道:“騙你的。”因吐出舌頭,扮了個鬼臉。
那小妮子果然破涕為笑,不在緊張了。
田鵬因問道:“發生了甚事,村中恁的如此光景?”
那小妮子好看的小臉上複染上稠得化不開的悲傷了,她斷斷續續地發出聲來:“這裏是龍蟠村,我們一族世代居住於此,村中寧靜和諧,很少與外界交流,直到前月,北巫神教來了,一切都完了……嗚嗚……他們根本不是傳教士,是惡魔!他們聽聞我們世代信仰神龍,不信北巫神,便時常騷擾恐嚇。今天,他們竟然派了強大的巫師來拆了神龍的祭壇,把村民當作祭品直接煉化,有些人自殺了,屍首不完整,不能祭祀,他們就拆了那些人的屋子,我爹把我藏在米缸裏,我爹也……”少女又嗚咽起來,“自刎了。”
“可恨,看我殺了那沒人性的鳥教教主!”
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欲知那田鵬如何反應,且待下回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