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官家族,在前朝也還算是有頭有臉的人。雖算不上顯赫,卻也有不錯的名聲。可不知怎的,得罪了朝中權貴,自此後上官家族就再無寧日了。一次次被朝廷驅遣。最後,左遷到了這湖州府,可還是有人與他們過不去。
一日,上官仲在回家的途中,被一夥不明身份的人圍攻。隻因他為官清廉,出門從來不坐轎,這才讓別人有機可乘。老知縣雖身有武功,但畢竟已是耳順之年,怎敵得住青年之拳腳。腳下衣滑,摔倒在地。那一夥人拳打腳踢半晌,卻發現老知縣已沒了動彈,才知闖了大禍四散奔逃。朝廷命知州查辦此事,知州卻屍都不驗,就以強盜劫財殺人結了案,草草入了土。上官淇的母親聞夫噩耗,傷心過度,也撒手人寰。這一年上官淇十五歲。
今天上官淇回來是為了祭拜父母。每年這個時候,他都要回來到父母墳頭拜上一拜。別人都在清明時祭拜亡親故友,他卻隻在這梅雨之際回來。往年回來,雨也是要下的,水也是要漲的。但是像今年這等的洪水還是頭一次!
“鄉親們,聽我說,請速速撤到城東的高地上去!我會想辦法為你們解燃眉之急!鄉親們,我求你們了!”說罷“咚”的一聲跪倒在橋上。胡知縣見狀,上前欲扶起上官淇,卻聽上官淇道:“胡世伯,侄兒今天若看不到鄉親們全部撤走,就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一縣吏從河堤上奔了過來:“報,胡大人快扯吧!山洪就要下來啦!”胡廣之看看遠處的大堤,大聲道:“給我頂住!一定要頂住!”“大人,恐怕撐不了多久了!要快些啊!”縣吏道。“不管怎樣都要給我頂住!聽明白沒有!”胡廣之急道。“是!”縣吏轉身奔回堤岸去了。
“鄉親們,快撤吧!我在此給你們跪下了!”一老者的聲音傳來!
但見一八旬老漢,跪倒在上官淇身邊。“爹”胡廣之驚訝道,隨之也跪了下去。兩代縣令,和一代縣令之子,同時跪倒在了百姓麵前。這時,聞得人群中有人喊道:“鄉親們,咱不看胡知縣的麵子,也得看上官老知縣和胡老知縣的麵子啊!上官少俠說的對啊,報住了命才能重建家園啊!咱們撤吧!”這一呼,百餘人皆應聲響應。還未等三人起身,就隻見人潮湧來。三人在百姓腳下,不隻是身痛,而是心痛!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百姓都撤走了。上官淇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輕歎道:“我也得走了,還要去弄些鎮銀來!看胡大人的樣子,縣衙應該是沒什麼銀子!”話罷他提起莫邪劍,拱手向胡知縣和胡老知縣告別。轉身出城,駕馬向臨安而且。
臨安城裏此時那個熱鬧,什麼買畫的,買小吃的,買小玩意的,應有盡有。南來北往的客商是形形色色。城中心,一三層小樓,青瓦碧牆。裝飾得是富麗堂皇。您可別多心,這可不是青樓啊!這門上掛著著一塊金字大匾,上書三個鎏金大字“醉花樓”!
這“醉花樓”啊!可是這臨安城裏檔次最高的酒樓,他們那個什麼“西湖醋魚”可是天下揚名啊!過往的客商,要來這裏常常這正宗的江南菜。上官淇也不例外,這次會來帶著已經有九個月身孕的妻子——蕭雪,就住在了這醉花樓。
“聽說最近,從我們那兒要來一個鏢啊。”大廳內,人聲嘈雜,但這聲音還是傳進了,正在犯愁的上官淇耳中!他端起酒盅來到了那說話人的麵前!“兩位大哥,小弟敬二位一杯!”上官淇麵對的是兩個大個子,一個一臉的虯髯。一個倒看似和善。似乎不是南方人。那二人聽上官淇說要敬他們,有些摸不著頭腦。虯髯的說道:“小兄弟,有事兒啊!我們可是良民啊!”“大哥說哪裏好,我又不是捕快!”上官淇笑道。看那虯髯人說話,有些木訥。旁邊那個漢子道:“小兄弟,我大哥愛開玩笑!不要見怪啊!”“哪裏,哪裏!”上官淇道。“不知小兄弟,找我們有何貴幹?”那虯髯的道。“大哥,在下是聽你們剛才說有鏢局……”上官淇話未完,那和善麵的就“噓”了一聲,示意上官淇小點聲。“怎麼小兄弟,你我都是江湖中人有話就直說吧!”“小弟是想和二位大哥一同前去……”上官淇道。“小兄弟,我們可沒說要劫鏢啊!”那個虯髯的大個子道。“小弟,並未說劫鏢,大哥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上官淇笑了笑。“哦,還不知二位怎麼稱呼!”上官淇拱手道。“徐錫士,徐錫嶺。”二人還禮道。“二位大哥,師承何方。看你們的樣子應是北方人吧!”“佛山錫林堂”二人同聲道。“哦,在下……”上官淇在次拱手,露出了放在身後桌上的莫邪劍,倆人齊聲道:“上官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