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
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伽藍寺聽雨聲盼永恒
一曲奏完,她伏在膝上啜泣。
低沈的哭泣聲在寂靜的夜裏份外響亮,如一枝利箭深深刺進心中,痛。
韓嶽躲在樹影後陪著她,直到丫頭硬將她請進房裏休息。
幾個縱身來到窗枱旁,聽見她整夜的啜泣和低喚。
天才剛蒙蒙亮,鬆柏院門前站著個低著頭不住抹淚水的丫頭。
清早她打著哈欠還沒出房門就見庭院坐著個人,臉色蒼似如紙更顯得紅腫如核桃的雙眸駭人。
“姨娘。”瞌睡蟲頓時驚到九霄雲外去,她衝上前觸到渾身冰涼的身軀眼淚就掉下來“身子這麽冷要病了怎麽辦,您在這坐了多久了。”
被驚醒的香草回屋拿件披風過來裏住她的身子,不住搓揉冷颼颼的肢體。
“我要見老太君老夫人,我要回去看媽媽。”洪玉緊抓著香綿口中喃喃叨念著。
“好好好,奴婢去求老夫人,姨娘先回屋子休息,奴婢馬上去求老夫人恩典。”她們軟硬兼施攙扶她到床上躺下,叮嚀香草寸步不離守著,她轉身來到老太君院門口等著。
院門一打開香綿上前“宛兒姐姐,請姐姐代為通傳,六姨娘想請老太君允準回家奔喪。”
“老太君剛起床,正在吃早點你在這等著。”宛兒說道,香綿道謝退了幾步站在庭院中候著。
餐桌旁梅兒正侍侯老太君飯後漱口,眼角瞧見宛兒側站在門旁對她示意。
“老太君,六姨娘想求老太君允準能回家奔喪。”梅兒問了訊息回身稟告。
“她的丫頭在外麵嗎?”老太君問道。
“宛兒說,才開大門就瞧見香綿守在門外了。”梅兒拿起手絹幫老太君擦嘴。
“去叫她進來。”老太君由梅兒攙扶著到廳堂。
“奴婢給老太君請安。”待主子坐定香綿福身請安。
“你家姨娘如何了。”老太君說道。
“回老太君,姨娘哭了一整夜,好不容易等到天亮讓奴婢前來懇請老太君允準回家奔喪。”香綿垂手肅目回道。
“看那天出殯再讓你家姨娘回去送一程。”老太君說完擺擺手。
香綿張了張口沒敢說話隻站在那雙手直扯著帕子。
“怎麽,還有什麽事。”老太君眉頭微皺。
“姨娘是想回去給夫人守靈。”香綿一咬牙說道。
“這還有沒有規矩,難不成還要回去好幾天。”老太君一瞪眼怒道。
香綿低著頭眼眶又紅了,昨天接到消息姨娘就哭昏了過去,整夜的哭眼睛都不成樣了,老太君真不允準該怎麽辦。
這時門外通傳“老夫人來了,夫人來了。”
婆媳二人先後走進來給老太君請安。
香綿上前請安後退到一旁。
“母親這是…”老夫人看著站著的香綿問道。
“六姨娘來求老太君應允想回去守靈。”老太君身後的桂媽媽回道。
“那母親的意思。”老夫人說道。
“總是親生母親盡孝也是應當,出殯那天讓她去送送。”老太君說道。
韓夫人蕭氏看了眼香綿垂眸順目沒有表示意見。
“要不問問嶽兒的意思。”老夫人猶豫著,憑兒子對她的喜愛肯定是會答應的。
“嶽兒為京城治安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後宅的事那需要他費心。”老太君說著看眼孫媳“芸娘你可別找麻煩事。”
“是,孫媳曉得。”蕭氏連忙起來回話。
香綿聽著暗地裏歎氣,這事恐怕就這麽定了,姨娘隻能去送夫人最後一程路。
她這廂感歎傷懷,忽然韓嶽掀開簾子走進來。
“我答應讓玉兒去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