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開。”韓依淡然發令,領頭銀衛沒有遲疑,上前解開。
“不可!”上座太清帝和嚴皇後異口同聲。
然而銀衛沒有半分遲鈍,沒聽到皇帝說話一般,繼續執行韓依的命令,鐵鏈落地,發出沉重震震的聲響回響在殿內。
鏈子剛一解開,蘇筱竹便抑製不住開始撓,蘇月生抽身上前,用已經包裹了絲緞的手拿起鐵鏈,將蘇筱竹雙手綁在腦後,這樣一來她所有的掙紮都是無用。
觸目所及的傷口血流不止,雖然還沒開始流膿,但這毒藥似乎還有腐蝕的作用,發出淡淡的腥臭味。
蘇月生手中纏著布條,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避免直接接觸這些傷口受到感染。
“怎麼樣?”太清帝擰著眉頭開口詢問,顯然他雖不情願讓蘇筱竹留在這,也不能不考慮一下蘇尚書和廣寧侯那邊怎麼交代。
未待蘇月生回答,韓依忽然開口,“亓小姐若是實在不行,千萬別硬來。”這一句話到點醒了太清帝,亓墨是亓鍾雲最愛的女兒,若是出了什麼事,亓侍郎這倔性子實在頭疼。
“··實在不行就快回來!這不是你分內之事!”太清帝一陣憂心,瞪向手邊的人,嚴皇後被他看的不適,心中不悅。
蘇月生沒有說話,她不想知道韓依突然替她說話是做什麼,畢竟真出了什麼事,也是嚴皇後的命令,和他半分關係也沒有,總不可能是為了她!
“姐姐的病,墨兒倒是在哪見過,”蘇月生盯著蘇筱竹冷冷開口,其實這種毒藥,她心裏一點也不清楚,但有一種辦法卻能立即‘治好’,隻不過···
蘇筱竹眼中光亮,巴不得蘇月生快點救她,早把畏懼拋到九霄雲外。
“我需要銀刀,銀針,繃帶。”話音剛落,領頭銀衛就呈上一盤子用具,看來早有準備。蘇月生側首看了眼韓依,後者盯著她,目光若有所思。
蘇月生心中微有遲疑,殿內最有權力的三人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可接下來她要做的,隻怕不能讓他們看到!
“陛下,”蘇月生站起來,朗聲道,“墨兒一會要開始切皮紮針,您天子之尊,怕是···不便觀看,還望拉塊屏風遮擋。”
見蘇月生說的頗有道理,太清帝和嚴皇後點了點頭,侍衛們立刻從後殿移來繡龍屏風,擋得嚴嚴實實。
屏風內,依稀人影晃晃,一躺一蹲,韓依負手思慮,他自幼身處江湖,過目無有不知,瞧見蘇筱竹這種症狀,心中已然猜到是碧華露和碧林粉,江湖唐家傳說之中的毒藥,亓墨就算再飽肚醫書,能治這種病?
隔著屏風,誰也不知道裏麵在做什麼,隻是聽不見蘇筱竹痛苦地呼救聲了。
那是因為,一團布料,塞得蘇筱竹的嘴巴,嚴嚴實實。她眼睜睜驚恐地看著,蘇月生麵無表情地從盤子裏拿起銀刀,隨之而來席卷在腦間的是刀片割開血肉的疼痛,心髒驟然收縮,奈何嘴巴被堵著,發不出一縷聲音。
蘇筱竹是萬萬沒想到,蘇月生竟然拿刀割自己的手腕!
剛剛的銀針,繃帶全都是幌子!後悔,害怕充斥她的全身,蘇月生依舊是麵容冰冷,可在蘇筱竹看來,眼底怎麼都有幾分詭異可怕。
口中嗚嗚發出嗚咽,身子拚命扭動想要揮開這個惡魔般的女子,痛苦地汗水混著血水流淌在臉上,銀刀在手腕上不知輕重地遊走,筋肉傳來的痛楚,終於令蘇筱竹偏頭一歪昏了過去。
看著蘇筱竹在自己手中被折磨到暈了過去,蘇月生絲毫不在意一會怎麼交代,隻是厭惡看了一眼,繼續挑斷她的手筋。
挑斷手筋便是那最最保命可行的辦法,手廢了就算再癢,也沒法撓啊!雪白的繃帶纏上血腕,蘇月生沒有撒藥粉,留不留疤痕,對於此刻的蘇筱竹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好了。”繞過屏風,蘇月生依舊淡雅舒定地回複等待許久的帝後。
太清帝麵色疑惑,好了?這麼快?“拉開看看!”
屏風隨即撤走,伴隨著嚴皇後一聲低呼,韓依隻見一灘血水中,蘇筱竹頹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手腕處纏著厚厚的繃帶,不過如人所願的是,她確實安靜下來了,隻是身上不堪入目的傷口此刻顯得格外惡心。
竟然把手筋給挑斷了!韓依劍眉挑起,神色閃過一絲驚訝瞬間斂去,這確實是最有效的辦法。
“筱竹她怎麼了?”嚴皇後皺著眉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