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很有主人翁精神,在小樓裏給自己挑了個稱心如意的房間,跟外麵的黑衣人要來必需品,就心安理得地住了下來。打坐之餘,時不時關注著玉盒內小花的動向。
小花在最初的驚慌過後,也聽明白了三長老的話,每天一小口地解決著那顆蓮子。
小白也受到了優待,三長老將那株雪蓮的蓮蓬賞給小白了。小白也每天一點兒地消化著自己的獎品。
三長老樂得哼著小曲兒,泡溫泉了。外麵的幾位半月沒洗澡的家夥,摸摸自己一臉的胡茬兒,聞聞身上的一股股臭汗,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被三長老不小心嘟囔到沒眼光的陶佩玖,此時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感冒了,夜深露重,她在馬車上小睡了一下,很不幸著了涼,結果鼻涕眼淚一齊流。
這下她很心安理得地曠工了,將城郭酒坊甩手交由崔三打理。
忙得腳不沾地的崔三,今天多了一個額外的任務,那就是應付此時站在他麵前,本來就結巴,因為打算空手套白狼,更加手足無措,不知如何開口的泥鰍。
洪二已經提前關照過了,崔三也知道是陶佩玖的意思,所以也沒有為難泥鰍。他也就隨便問了幾句,就打算讓泥鰍帶幾壇酒回去賣賣試試。
誰知泥鰍磕巴磕巴地連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崔三這麼有耐性的人,最後都要抓狂了。他最後也不問什麼話了,抱著送佛送到西的心態,幹脆直接幫泥鰍寫了塊牌子,將價格都標明了,省得泥鰍跟人費勁說了。
這邊郭威清早就來排隊買酒,不排不知道,一排嚇一跳。
城郭酒坊原來這麼火。郭威鬱悶地在酒坊五百米開外,足足等了一個上午,這才算看清了牌坊的樣子。
話說城郭酒坊這麼火,還用得著費力巴結蕭公子嗎?郭威有些納悶了。
郭威自然不知道陶佩玖是在未雨綢繆,給自己拉個靠山,日後可以無懼劉耀能的挑釁。
而且城郭酒坊也是近來劉記供貨不足,才給了他們一個迅速發展的機會。
郭威眼瞅著大中午了,太陽火辣辣地烤著。而前麵馬車上的人,都拿出幹糧湊到一起,邊吃邊閑扯。
郭威揉著咕咕叫的肚子,打算曲線買酒,去酒肆裏麵高價買。他本來想投米月軒所好,來酒坊買酒,博個好感,也多了解一下酒坊的情況。
但是現在看著前方烏壓壓的人群,他退縮了。
他視線範圍內突然冒出了一個奇葩,一個人樂顛顛地趕著小毛驢,馱著幾壇子酒,往回走去。
郭威眨巴著眼睛,認出這就是昨晚打劫的那位泥鰍。他瞥了瞥驢屁股後麵掛的幾壇子酒,笑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打算對這幾壇子酒下手了。
“這位小哥是要回去吧?”郭威熱情地招呼道,“咱們搭個伴兒吧?”
泥鰍現在心情好,見誰都覺得親切,說道:“行,行,行。沒有,問題。”
郭威本來還準備耐心地聽泥鰍結巴半天,結果,這話還讓他說順暢了。
“你這牌子是怎麼回事?”郭威看著驢脖子上掛的那個墨跡還為幹透的價格牌,問道。
“這,這,這是,是,酒……”泥鰍拍著驢屁股後的酒壇,大著舌頭,憋紅了臉,說道。
好嘛。終於正常了。郭威趕忙借口道:“是酒的價格,對吧?”
“對,對,對。”泥鰍小眼睛裏滿是笑地答道。
你還是適合一個字一個字地說話。郭威心裏暗道。
“你這是要拿去賣啊?賣我怎麼樣?我認識開酒肆的人,省得你一碗一碗地賣了。”郭威說道。
他早就看到牌子上,連每碗的價格都標明了,說明泥鰍是要零賣的。所以他就拋出了一個大誘餌,也順勢熄滅泥鰍坐地起價的念頭。
“真,真,真的?”泥鰍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是鴻運當頭,吉星高照了嗎?
郭威眯眼笑道:“當然是真的。你可以考慮一下這個提議。”說完,丟下泥鰍,快步往前走去。
“等,等等,等我。”泥鰍最後的一絲疑慮,在見到郭威的這副樣子後,徹底打消了。
他拿起鞭子狠抽了小毛驢幾下,快步追上郭威,諂笑道:“大,大哥,給你。”連皮鞭帶韁繩都塞進郭威手中。
“你想好了?”郭威不肯接韁繩,問道。
“嗯。”泥鰍拚命地點頭。
“那好。這是一半的酒錢,這是跑腿費。麻煩你把酒送到這個地點。送到後我會付清另一半酒錢的。”郭威交代了泥鰍幾句,就先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