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當初他可是既跟劉公學過釀酒,又跟玖姑學過。其中誰高誰低,他心裏門兒清。
隻是玖姑說老人家開心就好,沒必要戳穿這些事,他才沒有告訴二老,劉公釀之所以受歡迎都是玖姑的功勞。
怎麼現在劉公卻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他們,指責他也就算了,他不能忍受劉公對玖姑的指責。隻有他知道玖姑是多麼在意二老。
“不是這樣又是哪樣?教會了徒弟餓死師傅。”劉公酸溜溜地說道,“我說近來劉記的生意怎麼那麼差,原來都是被你們搶走了。”
“錯了。”陶佩玖的聲音傳了過來。
“玖姑,你來了。”崔三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陶佩玖剛巧要出門,就看到崔三在與人爭執,仔細一瞧才發現是打扮得跟小財主一般的劉公跟劉婆。
她本來還很開心二老來看她,本想瞧瞧走進,給他們一個驚喜,沒想到聽到了這番話。
從劉公家搬出後,陶佩玖和崔三幾次上門拜訪都被劉耀能攔下了,陶佩玖隻好派人送了幾次禮品,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收到。
不過,光從剛才的話,陶佩玖已經聽出來,二老的心是徹底偏向了劉耀能。
陶佩玖規規矩矩地給二老行了禮,劉婆有些不好意思地虛扶了陶佩玖一把。
陶佩玖連聲道謝,她知道從今以後,他們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淡笑著說道:“本來想請二老進去坐坐,想在看來二老是沒興趣了。”
劉公眼睛根本不看陶佩玖。
陶佩玖笑道:“聽說劉記被董城主看重。恭喜了。”
“都是耀能有本事,董城主這才委以重任。我這段時間都在為城主的壽宴釀酒,好不容易有點兒空了,竟聽說劉記的主顧都被搶走了。”劉公冷聲說道。
陶佩玖捂了捂胸口,說道:“難怪您會誤會,看來耀能兄沒跟您說實話。這些酒商可不是我們搶來的,而且自己找上門的。要知道他們可是在劉記拿不到貨,才到我們這兒的。送上門的生意,我們沒理由拒絕,您說對吧?”
“胡說!耀能天天盯著人釀酒,劉記怎麼會沒貨?”劉公吹胡子瞪眼地說道。
崔三站了出來說道:“您要不信,回去問問就知道了。而且這裏還有不少酒商,劉記可還欠著他們的定金沒還呢?”
“他就是劉記的大東家啊。”周圍來拉貨的酒商,被這邊的場麵吸引,紛紛打聽。
“他們收了我的錢,卻沒給我貨,我找了劉耀能那小子幾次,都被他推脫了。大東家在此,我們趕緊去問問吧。”有人說道。
劉公、劉婆看著慢慢圍攏來的人群,氣勢頓時弱了下來,被車夫攙扶著上了馬車,落荒而逃。
陶佩玖看著揚起的塵土,怔了一會兒。
“玖姑,你要出門?我替你備好馬車。”崔三的聲音把陶佩玖從出神的狀態拉了回來。
“哦。是的。差點兒耽誤了大事。你去叫上洪二,群芳樓那邊有消息了。今晚那個神秘大酒商會去會小桃仙,這也是我們難得的機會。”陶佩玖收拾了心情,說道。
“真的,那太好了。需要帶什麼,我這就去準備。”崔三露出笑臉。隻要跟那個大酒商搭上線,就可以趕走很多蒼蠅的困擾。
“我們的各種酒都準備一些。”陶佩玖說道。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儲存在雪神腳下山洞裏的琥珀醉。她已經提前取了兩壇。這是她的殺手鐧,今晚無論如何,她要跟這個酒商洽談成一筆生意。
群芳樓桃花閣,一架四大美女的屏風放在了屋子中央,小桃仙在屏風外撫琴,屏風內一個人局促不安地坐在屏風內條案後,桌上擺滿美酒佳肴,那個人卻不住地擦汗。
此人兩側分立著兩個男子,正是戚風和秦越,兩人負責為坐在正中的人斟酒、布菜。中間那人卻食不知味。他就是駱掌櫃被秦越等硬架過來,充當蕭漠塵的。
駱掌櫃的美女佳肴當前卻完全無心欣賞,滿腦子都是被蕭漠塵發現後的下場。
撫琴的小桃仙一直好奇地打量著屏風後的人影,大家都稱為公子的人想必是個年輕人,可惜一整晚別說沒見到人長什麼樣子,就連聲音都沒聽到。
“公子,奴家彈得可好?”小桃仙一曲彈罷,嬌滴滴地問道。
秦越雖說有心裏準備,還是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這聲音如此軟糯,還帶著勾魂攝魄的魔力,得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啊。
秦越答道:“小桃仙名符其實,一曲彈罷,餘音繞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