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小桃仙掩麵笑道,“公子一直不肯開口,可是對奴家有什麼不滿?”
駱掌櫃聞言,隔著屏風慌忙擺手。他怎麼會有不滿呢?隻是無福消受美人恩。
“嗯哼。”秦越見不得駱掌櫃這麼不淡定,即使裝,你也好歹裝出見過世麵的樣子,他趕緊咳嗽一聲,說道,“我們公子今日喉嚨不舒服,還望姑娘諒解。對了,我們公子覺得這酒不錯。可惜不認識酒坊的東家,不然說不定還能談談生意。”
小桃仙正想著要怎麼開口,把陶佩玖引薦給蕭公子呢?
既然這邊主動提出了,她就順水推舟地“咯咯”笑了兩聲,說道:“真是巧。今日恰逢城郭酒坊的東家來我們群芳樓送酒,公子若是要見的話。我倒是可是做個中人。”
“哦?這麼巧?那麼擇日不如撞日。有勞小桃仙了。我們就在此恭候了。”秦越跟戚風對視一眼,說道。
小桃仙姿態優美地起身,有人幫她打開了房門。
不久她再次進入房間,身後跟隨著陶佩玖,還有洪二。
“公子,人到了。”小桃仙進了房間,自來熟地介紹道,“這位就是城郭酒坊的大東家玖姑。”
“玖姑,屏風後麵坐著的那位就是蕭公子。蕭公子對你們酒坊的胭脂醉讚不絕口。”小桃仙又貼著陶佩玖的耳邊說道。
陶佩玖為方便進出群芳樓每次來都是男裝的。這次也不例外。
小桃仙這麼親昵的舉動,放在一般男子身上恐怕都要受寵若驚了。
可是無奈陶佩玖自己也是女的,所以她本能地向一旁偏了偏頭,引得小桃仙咯咯笑著。
雙方互相寒暄、客套了幾句後,小桃仙甜甜地問道:“公子,奴家留下來撫琴可好?”
秦越說道:“姑娘請下去歇息吧。我們有點兒事要談。”
“好的。”小桃仙邊說著,邊蓮步輕移,眼神卻留戀地看著端坐屏風後的駱掌櫃。
駱掌櫃是沒有話語權的,他雖然看穿了小桃仙的意思,卻是不敢讓她留下。
小桃仙也是精明人,讓她待得時間久了,難免看出些破綻來。
況且他已經被告知今晚的重點,就是搞清楚對麵的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小桃仙隻好悻悻地退了下去,不過她今晚賺了兩邊的錢,還是很開心的。
陶佩玖哪兒知道自己這麼被提防。
她隻是覺得蕭公子一句話都不說,每次都是身邊的人在問答,感覺得怪怪的,好像坐在中間的人隻是個傀儡似的。
秦越和戚風兩個人在陶佩玖一進屋,就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巴不得將她表情的細節變化都放在露珠下麵放大,試圖揪出所謂的狐狸尾巴。
駱掌櫃安心在屏風後麵做牽線木偶,一切由秦越應付。
陶佩玖不想浪費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幾句話就將話題扯到酒上,讓洪二端著早就準備好的酒壺,請駱掌櫃品嚐。
秦越接過酒,端到屏風後麵,駱掌櫃拔開塞子,放在鼻下嗅了嗅。
“咦?”駱掌櫃忍不住開口了,“此酒真是城郭酒坊出產的?”
“當然。”陶佩玖幹脆地答道。這蕭公子竟然自己開口了,這樣下麵的洽談就有門了。不過這蕭公子既然被稱為公子,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蒼老。
秦越一聽駱掌櫃竟然私自開了口,氣得他直瞪眼。
事先明明說好裝啞巴的,這駱掌櫃在小桃仙麵前也表現的不錯,他這一個沒盯住,就出這樣的紕漏。
戚風很沒義氣地,愉悅地看著秦越著急上火的樣子。他早就說了沒必要這麼麻煩,直接一刀就結束了,非要搞得這麼神經兮兮的。
駱掌櫃發現自己一時失言,惶惑地捂住了嘴巴。
“蕭公子,對我們的酒可有疑問?”陶佩玖抓住機會,試圖了解一下這位蕭公子的喜好。
駱掌櫃看著秦越不敢言語。秦越白了他一眼,心想反正說也說了,一句也是說,十句也是說。那你就說吧。
駱掌櫃得到秦越的許可,這才說出了心中的疑問:“大東家,說句冒犯的話,你這酒怎麼跟劉公釀一個味道?”
陶佩玖跟洪二對視一眼,能這麼說,就說明他也關注過劉公釀。
她說道:“不瞞您說,我們酒坊的城郭原釀,釀造方法與劉公釀一脈相承。”
“原來如此。”駱掌櫃點頭道。
秦越一聽,奪過酒杯,自斟自飲一杯,果然,這味道跟他們早先喝的是一樣的好。
這次他們都興致高昂地跟著公子來,主要也是看中了美酒。
誰知道那酒卻變了味,根本沒法喝。戚風就老嚷嚷著要回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