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緋衣自覺今日愚鈍,連累李瀍應對如此局麵,也轉身對楚天罡道,“奴家今日犯下大錯,想要彌補,那睚眥凶狠,怕星麟子應對不過,故而求前輩取出囚牛舍利,奴家自會解印,來助麒麟應對睚眥。”
楚天罡思慮片刻,果真從袖中取出囚牛舍利來,托於掌上。
那方王緋衣再次拿出囚牛角來,送至唇邊,忽然全身真元湧動,衣袂烏發揚後鼓動,她麵色赤紅,勉力一震,囚牛角忽然吹出一聲龍吟。
囚牛舍利刹時金光爆漲,裂開痕跡,楚天罡單手掐訣護體,也居然幾乎難以維持戰立。那囚牛破舍利而出,化做一條黃色小龍,全身籠罩淡淡玄光,隻是額上有一斷角,想來就是被楚玉衡斬斷的。黃龍一見麒麟與睚眥在相鬥,也長吟一聲,加入進去。
此時太極殿內再無它三龍相鬥位置,索性三龍接連破瓦衝出。
直上雲霄。
軒轅十四興奮的摩拳擦掌,祭出癢癢撓就飛身跟去,“還等什麼,上去加把力啊!”
生不得要沉穩些,拉過同樣激動的楚緲塵到一旁,“還記得在苦器時怎麼教你的嗎?”
楚緲塵一愣,忽然反映過來,“記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隻做揀現成便宜的觀眾就行。”
生不得點點頭,“還有機會,千萬不要衝動,我看那光王就不簡單,我方才已經看見了安王的人手追去埋伏,陳王緊張無比,卻隻有那光王與他身邊的小和尚在繼續喝酒念經……以後一定要提防才是。”
楚緲塵這時忽然想到,“生不得沒發現嗎,那小和尚並不是別人,正是不舍啊。”
“不舍?”生不得一怒,仔細打量下果真發現那是不舍,忽然暴跳如雷,“該死,我們都中計了!”
“中計?誰的計?”楚緲塵急忙問。
“此事我還得斟酌……以後再與你說,此刻先將那睚眥拿下,眼下三龍盡出,萬莫全丟了與別人才好!”
生不得這樣說著,與楚天罡交換了個眼神,又將虛脫無力的王緋衣托付給李瀍,三人這才趁著眾人都被引起注意向殿外撤去。
“帶上我。”努格塔一把拉過楚緲塵,“我力氣大,你們不會,有事,我保護。”
楚緲塵知道他不是修真之人,但凡常人都會被三龍氣勢嚇倒,但他卻主動要求保護自己,心裏一陣暖意,“你不怕?”
“怕,但,你要幫,努格塔,救姐姐。”努格塔認真的說。眼看著生不得他二人都已撤遠,楚緲塵急忙拉著努格塔跟著跑去,卻身子一輕,居然被努格塔駕上肩上,“努格塔,跑的快,可以當馬。”努格塔這樣說著,拚命向生不得追去。
直跑到殿外,生不得忽然指著一方天空說,“你們看。”
原是天邊一片赤紅,星麟子的麒麟力量本就被封印了一部分,囚牛生性又不善撕殺,反是兩龍被睚眥鬥得節節敗退,眼看不敵。
“嘿,沒用的東西。”楚星隗拿著席上的肉食,牽著北山麅邊走邊調侃,“要是爺爺上去,嘿,一馬斬了他們。”
“那你倒是上去啊。”楚緲塵坐在努格塔肩上,向下唾了一口,“少說風涼話。”
原本以為楚星隗是會跳起大罵的,誰知他突然神色萎靡,“誰說我不想呢……爺爺我的身手,幾百年都放生鏽了,可我是隱瞞玉皇大帝他們跑到下界來的,要是被發現了,怎樣也不好說啊,我哪敢出手啊。”
原來還有這個內情,怨不得他總呆著做閑人了。“生不得,你說怎麼辦?”楚緲塵擔心的問。
“怕什麼,咱們急,安王也急,你且看那裏。”
遠遠的,天邊似要下起了雷雨,烏雲片片裹來。
“有妖氣。”楚天罡揚手下了禁製,以免意外狀況。
楚星隗一邊拔著北山麅的毛,一邊問,“小乖乖,你告訴爺爺,那到底是什麼啊?”
北山麅身上早凸斑了一片,吃痛吞吞吐吐的說,“是我天邪門陰,煞,冥三老,那烏雲是為了掩蓋他們的本體。”
楚星隗一邊吹手裏的毛一邊說,“快吹完了快吹完了,吹完了還要拔……”
北山麅就跟要它命似的一鼓腦全說了出來,“陰老是化蛇,煞老是混沌,冥老是饕餮,啊!”
楚星隗已經又拔了一把毛下來,“這次又說慢了點,下回記得要老實交代。”說罷站起,拍拍手道,“怪不得當日覺得這太極殿總是妖氣衝天,連我也沒想到居然藏了這三大妖怪,看來隨便撿一個回去,都是大功一件啊。”